木叶地下。
暗部训练部门,简称‘根’。
一道脸部被面具覆盖的人影怀揣情报,飞速迈入门槛,顺着阴暗无光的地下通路直入中心。
等他进了办公室,才见到房间里已然有数道人影在前。
不过,他看都没多看旁人一眼,果断将情报呈献给那位坐在主位的独眼男人。
“团藏大人,前线急报。”
坐在办公桌前的志村团藏,持笔的手微微顿住,放下毛笔,接过情报展开。
整个房间里明明有数人存在,但无论哪一个身上都听不到丝毫声音,连最基础的呼吸、心跳、毛发与衣物摩擦声都没有,像是一条条鬼影。
“......”
“这就是你们的结果?”
团藏放下情报,目光阴冷的看向面前这个呈递情报的忍者,声音低沉、沙哑:“四名忍刀众,被三个根部班的拼死拖延,你们不但没有及时赶到支援就罢了。”
“整整一个追捕中队,硬是被一个人打残了。”
“你,打算让我这么汇报给日斩么?”
“我需要一个交代。”
“......”
半跪在办公桌前的根部忍者一动不动。
面具下那没有表情的脸上,已然带上了几分决意:
“我明白了,团藏大人。”
“去吧。”
团藏没有再看他。
而那名忍者,也只是点点头,快步离开了办公室。
站在房间一侧的大山雀看着那人,目光中已然带上了几分怜悯之色。
根部,是全木叶阵亡率、补充效率、淘汰率三最高的部门,这里的绝大多数成员来自火之国五湖四海的孤儿院,少部分则是出身忍族的子弟,任务危险度极高。
像这名忍者一样,没能完成任务的人,大概率要被当做垃圾进行最后一次废物利用。
下场......
大抵是成为安插进某个国家的死间,或人体爆破物之类吧?
身为根部的老人,大山雀对这类场景早已司空见惯。
不过,仍旧噤若寒蝉。
等到他退出去之后,房间里就只剩下团藏、龙马、巫女、大山雀四人——他们从刚才起,就在汇报复述本次任务。
团藏的目光重新回落,冷冷看向大山雀,指着桌面上的汇报单,声音平淡:
“你刚才说...无梨甚八是死于你的土遁术?”
“是。”
听到团藏的声音,大山雀顿时全身紧绷,声音却丝毫没有变化:“这是因为队友为我吸引了很多注意力,再加上又是围攻,才勉强能够得手。”
“你仔细说说。”
团藏目光认真起来。
大山雀也深吸一口气,继续为团藏叙述起自己的‘输出’过程。
只是,每说一句话,他都觉得心中寒意像在不断汹涌的侵入身体四肢百骸,连心跳声都快要掩饰不住。
因为他知道,自己说的所有话都是假的。
他也完全没有这种实力。
只不过......
这都是为了相田大人!
想到这,大山雀眼中隐隐闪过一丝狂热之色。
相田将晖既然在村外都扎了钉子,那自然也不会放过任何往根部掺沙子的机会。
相对而言,大山雀和巫女这两人,无论是地位还是实力,都算是相对合适的对象。
早在离开审讯室之前,他就对两人用过了【精神改造】。
于是,从上到下的一整套口供,就都能对得上了。
只不过,相田将晖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中间的过程其实出现了少许纰漏。
例如,他为了掩盖自己的实力强度,而给大山雀和巫女推过去的功劳......似乎有些太多了。
团藏默默的听着,眉头却隐约皱起。
直到听完大山雀的全部讲述,才将将开口,语气阴沉的道:
“也就是说......在这整个过程中,你辗转腾挪于四位忍刀众之间。”
“在同伴的掩护下,先是用土遁·岩宿崩与天降盖压死了无梨甚八。”
“然后,又趁着相田将晖使用幻术,一刀劈中了鬼灯寅次郎的要害。”
说到这里,团藏的上半身微微前倾,用那只独眼阴冷的盯着大山雀,语气逐渐加重,指尖几乎抠入木质扶手,提高音调:
“在整个过程中,连枇杷十藏和西瓜山河豚鬼都没能拦住你,被你的透遁骗过。”
“最终,直接或间接的导致...两名忍刀众死亡?”
说这句话时,团藏第一个看向的是药师野乃宇——这是目前唯一的目击证人。
巫女沉默了几秒,深深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吹嘘道:“是的,大山雀前辈的速度很快,横贴地面过弯时的刀法也很犀利。”
“当时,我只看到了一抹残影,视线完全跟不上他的刀法。”
“简直强得可怕。”
听完,团藏又将目光转向大山雀。
“是这样吗?”
“...吭。”
你这说法,也太浮夸了。
像是意识到他们真的被完全识破了,大山雀一个没忍住,自己吭哧出了声。
也不知道是想哭还是想笑。
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