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皓峰当然也不是什么都没做,他推波助澜。
水到渠成。
一夹马腹,骏马疾驰而出,伴随着马儿奔驰的动势,沈皓峰借力打力,甚至还有空搭弓射箭,去猎一只驯鹿。
鹿跑的飞快,马儿也追的飞快,太后呼唤的飞快。
但最令人难以招架的,还是驯鹿借助大树躲避逃跑,马儿险些撞树,急忙悬停。因为惯性,沈皓峰猛的往前一冲。
“……”
不止可以打猎,别苑寝宫的梁顶,沈皓峰挂了数条绳索,纵横交错,凭着掌握的滑索技巧,他想带谁飞就带谁飞。
秋去冬来。
美好的时光总是过的飞快,天气渐渐转凉,从太后那儿离开,每晚皆需大被同眠才能抵御寒凉的沈皓峰,三個月后,接到了宫中密报。
大王病了。
太后摆驾回宫。
“太后,大王忧思成疾,恐…”李御医顿了一下,擦了把头上的冷汗,又跪在地上带着哭腔道:“最为紧要的,是大王丝毫不见求生的意志,如此下去,只怕会药石无灵啊。”
因为如今是太后和大王最信任的人,所以沈皓峰并未被要求回避,听了御医的话,沈皓峰一阵感慨,杰大王到底还是过不去心底那关。
不见求生意志?
太后凤目里满是怒火,一把将桌上的东西扫到地上,朝李御医怒斥道:“还跪在这里做什么,若是医治不好大王,哀家唯你是问!”
李御医诚惶诚恐的退了出去。
将宫女内侍屏退之后,太后脸上的怒气尤未消减,朝沈皓峰道:“我知他性子敦厚软弱,却不料软弱到这般地步,不想活了,好一个不想活了。”
沈皓峰在心底叹了口气,和杰大王相比,她的心肠硬太多了。为了上一个情夫,她就不惜赌上之前还是大王的杰王子。
现在多半也不是心疼儿子,是怨恨自己平静又快活的日子被打断了吧。
“你可有办法?”太后转身看向沈皓峰道。
将她的神色看在眼里,沈皓峰觉得她现在的样子,就像武则天没了丈夫——失去理智(李治),他想了想道:“李御医说大王缺乏求生意志,有一人或许可以帮得上忙。”
“谁?”太后凤眸迸出一道精光,急切的朝沈皓峰问道。
她的动作又快又急,沈皓峰十分清楚,是波动,不是风动,不是心动。
沈皓峰道:“我也不知道她的姓名,但可以将她画出来,派出侍卫去搜寻。”
内侍很快取来笔纸,沈皓峰接过之后,将纸铺在几案上,寥寥几笔,就勾勒出一个女子的轮廓。
他不知道,站在他旁边的太后,看着纸上的女子,眼里闪过一丝妒意。
对女子容貌的妒意只是其次,她在乎的,是画出自沈皓峰笔下,是他盯着画上女子全神贯注的神色。
沈皓峰不知道她的想法,不然一定会问,不认真怎么画,来,笔给你,你来画。
“她是谁?”在沈皓峰停笔后,太后幽幽道。
昆灵。
不是说过不认识了?沈皓峰摇头道:“我也不清楚,只是在边关时,见到大王在人群中,多看了她一眼。”
从画像上收回目光,太后朝门口的内侍道:“宣礼部与兵部尚书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