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出虽然是从下午一点开始,但是第二天早上八点,全体成员就都在国家大剧院齐聚。今天就要正式首演,可能是因为紧张或者是兴奋,很多人明显昨天晚上都没睡好,眼睛周围都有淡淡的黑眼圈。
沈璟昨天晚上倒是睡得不错,为了有充足的的精力迎接今天八个多小时话剧,他还提前早睡了一会儿,睡足了十个小时,一觉到天明。
按顺序走进化妆间,沈璟坐在座位上,任由化妆老师在自己的脸上涂抹不停。坐在他旁边的是吴跃,剧场的化妆间都这样,都是大化妆间,十多个人共用一个,没有什么大明星专用的单独化妆间,啥明星在这也没特权。
“昨天晚上没休息好?”沈璟斜着眼睛看了吴跃一眼。
吴跃点点头,眼泪都出来了,哈欠连天。
“啊……基本没咋睡。”
“紧张的?不能啊,你也演这么多年的话剧了,还紧张啊,不像你。”
“什么啊,我就是担心。你看我话剧是演了不少了吧,可是这八个多小时的话剧,还是头一回。我这台词这么多,戏这么密,万一那点出问题,咱们这几个月不是白努力。”吴跃说着,又打了个哈欠,然后拿出张纸巾擦了擦眼泪:“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开始想台词,想戏,想着想着,一看表,早上五点了,天蒙蒙亮,我赶紧眯了一会,六点起来吃了口饭就来了戏院。”
“那八个小时的戏,你能撑下来吗?”
话剧演八个小时,那可是很费精力和体力,有很多演员一场戏下来都得让人扶着下去。
身体不好的,可演不了话剧。
“放心吧,怎么说我以前也是英武级运动员,武术冠军,身体杠杠的,不就一晚上没休息么,没事。”
“……”
在化妆间依次化了妆,等所有人都化完,就是已经中午十一点。一群人换上戏服,也不喝水吃饭,免得吃坏了坏肚子,下午演戏的时候,突然想要来个大的,或者想小便。
来到舞台上,看着已经完全准备好了的舞台,众人按照剧情,快速的又走了一遍。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只等下午一点观众一进来,就大戏开演。
……
十二点四十五分,国家大剧院戏剧场开门检票,开始放人。观众们鱼贯而入,纷纷在自己的位置坐下来。和往常的观众不同,以前的观众基本上都是男女各半,而且年龄也稍大,可今天,一大半,三分之二都是女性,而且还都很年轻。
几个年轻演员站在大幕后面,偷偷的看了眼前面乌压压一片的观众席,有点腿软。
彩排是一回事,在观众面前演是另一回事。今天的观众,可是有一千多位,那就是两千多个眼睛。被两千多个眼睛盯着看,谁都得腿软。
“大家休息的怎么样啊?今天是首演,都别紧张啊,一定要把全部力气都发挥出来!下面的人,你们就当成空气,当成大白菜,石头也行。之前你们的彩排,我也是看了的,非常好,你们只要能正常发挥出彩排的实力,就绝对没问题!”
田沁歆满面笑容,这会儿正在后面安抚演员的情绪。
票能卖的如此之好,简直超出田沁歆的心里预料,田沁歆一开始还以为只能卖出点便宜票,贵的卖不出去,哪成想几秒钟不到,全都卖了出去。
她已经预见,《地下交通站》绝对会爆火,今年话剧票房的排行榜前十,肯定会有《地下交通站》一位。
“田院!你话说得轻松,下面上千个眼睛盯着呢!怎么可能当看不见!”
“就是!这种方法也太老套了,我上学的时候就用过,根本不行。”
“……”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反驳田沁歆。
“哎哎哎,我就是教你们一个方法么!你们要是有别的方法,那也行!不管怎么说,你们都是最棒的!你们演的没问题,放心大胆的演。”
沈璟这会儿刚和执行导演说完话,听见田沁歆的话,也走过来:“田院说得对,都别紧张,你们要是没实力,紧张还有点道理。可是你们想想,联排的时候,你们都演的那么好了,那还有什么可紧张的?现在可正是扬名立万的时候,就等着你们振奋一击。”
“总监说的对!”
一群人大声的答应。
“这就对了,必须有这种信心!咱们演的就是好,多少观众看都不惧。这些天,大家也都辛苦了,等首演结束之后,我给你们放一个星期的假,让你们好好休息休息,然后再给你们办一个盛大的庆功宴!”
一听能放一个星期的假,还有庆功宴,众人全都兴奋起来。
“总监万岁!”
……
剧场里,灯光逐渐变暗,嗡嗡的说话声也逐渐的消失安静。道具老师最后检查了一遍道具,灯光地麦音响也最后测试了一次,没有问题。
一切就等着开戏。
前台后台,一片安静。
一个浑厚,且富有磁性的画外音,配合着炮火隆隆之声,逐渐响起。
“一九四零年,抗日战争进入到白热化,我军为了开展冀中地区的地下工作,派蔡水根进入敌占区的安邱县城,建立地下交通站,搜集情报,而这个地下交通站的位置,就在安邱最知名的驴肉饭馆,鼎香楼里。”
走路声,汽车声,以及街道行人的声音慢慢响起,伴随着这些声音,一阵RB的小曲慢慢传来,咿咿呀呀的,忽远忽近。
大幕渐渐拉开,舞台上出现一条老旧的商业街,商业街上人来人往,一派热闹景象,许是早上的缘故,大雾尚未消散,有些看不真切。
站铺面的,摆地摊的,熙熙攘攘,一个挑着担子剃头的手艺人,吆喝着走过去。路口处,两个建筑正相对,右面正对着观众的,老齐家的鼎香楼,专营酱驴肉,再往里走,距离鼎香楼不远的,是RB安邱司令部驻地。
孙友福一身灰色的大褂,拉着同样是穿着大褂带着包袱的蔡水根,脚步轻快的,吆喝着从外面走进来。
“师娘,师娘,你看看谁来了?”
齐老太太坐在院子里,正挑豆子呢,看见孙友福拉了个人进来,神色不悦。
“友福啊,咱们现在生意是一天不如一天,你怎么还从外头雇人呢?”
“哎呦!谁雇人啦?水根来啦!”
“他跟来也不能要啊!”
台下发出一阵轻轻的笑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