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方才走了不到一百里水路,汉军就已经活捉到了八个百越人的斥候。
这些人非常骠勇,被捆绑到了李欢面前的时候,竟然还能一直叫骂不停。
公孙贺想把这些人砍了祭旗,这一直都是他最喜欢干的事情,但李欢却挥了挥手,把这些人沉水了。
并且表示就这么几颗人头祭旗,实在是没什么意思,应该让南越人的鲜血把整个湖汉水变成一条血河,才是自己这次南征主要做的事情。
湖汉水,南越军大营内,一个人正在向着大军将领,也同样是南越人大头领的人禀报着什么。
“汉军没有战船,就不敢前来救援,我们现在只要全力进攻,先把囚山打下来,然后就可以进攻躲在后边山林中的那些汉军。”
一个武将拱手说道,这人看起来像是汉人,身上没有任何文身。
另外一个脸上满是花纹的百越人头领、也是将军的人物站起身来:“大头领,囚山上的汉军依据地形死守,我们完全没办法攻破囚山寨门,可为什么不在这个时候,发兵去攻打豫章?”
“发兵攻打豫章?”听到这个人的提议之后,整个大营之内,都传出一阵喧闹嘈杂的声音来。
“临战分兵,乃是兵家大忌,还请大头领三思!”又一个汉人模样的将领站起身来,“更况且,被困在这里的汉军已经快一两个月,但是却依旧没有出现粮草告急的情况,这一点很不寻常,还请大头领上报丞相和大王,增派兵马强攻囚山,一鼓作气攻灭汉军,方才是上策。”
“可笑,这囚山之后,水泽遍地,抓鱼吃都吃不光,更不用说那些野菜、野果、野兽了;汉军士兵围猎野生的大象,也足够他们吃许久,非要困死汉军,再堵上一年,也不可能饿死他们,他们有吃的,又有地形优势作为防御,不肯下山和我们开战,我们怎么打?”
一个头上带着白骨骷髅面具的越人首领站起身来,此人的地位似乎不低,手中还拿着一个古怪的手杖,顶端之上,赫然是一颗拳头大小的红色宝石,看起来极为不凡。
大帐中其他汉人模样的将军脸上立刻闪过不悦之色,但却没有人站出来和此人争辩什么。
“围困没有办法围困,进攻也没有办法进攻,现在出兵攻打豫章,乃是出其不意的妙策,听之则胜,弗听则败,还请大统领三思!”
此人说话颇有气势,就是那一直跪坐在主座上的大统领听完后,也微微欠身表示敬意。
“吕丞相没有办法发兵援助我们,汉军已经从西越和东越两端发兵,朝堂上已经分派兵马前去迎敌,丞相在书信中说的很明确,我们现在是三线作战,此战我们应当步步求稳,步步为营。”
大头领说完这话,见那些请求主动出战的部落将领们并没有再说什么,心中也微微松了一口气,提高了声音,继续说道:“现在与我们交战的人,是汉军的战神安阳侯李欢,此人曾凭借数千兵马,和他的小舅子卫青一左一右,攻取了匈奴人的河南地。”
“后来匈奴人想要抢夺回来河南地,但是十余万大军,却在高阙这个地方,被这个李欢给阻挡住,战死了大量人马之后,才不得不离去的。”
大头领的目光缓缓地看过所有在场的头领和将军们:“而现在,这个人亲自坐镇豫章,甚至在不久的将来,就会在湖汉水上和我们面对面开战,我认为我们所有的人,都应该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备战!”
“得令!”
所有的人都纷纷起身,拱手抱拳。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浑身都被露水浸透了的士兵冲了进来,大声禀报道:“不好了,我军前沿的水寨被一支来历不明的汉军击破,那汉军战舰现在直奔我军中军大营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