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前头带路,见到霍仲儒,不要泄露我们的身份,你自己随便编一个过得去的借口就行。”
伍长额头见了汗珠,忙抱拳道:“君侯放心,小人等的嘴巴都很严密。”
“行了,带路吧!”
李欢挥了挥手,眼神中也透露着几分疲惫。
他的身体素质,实在是比不上霍去病和李敢两人,这两人连日奔波以来,感觉却像是踏春一样轻松。
“喏!”
伍长有些惶恐的领命,转头领着李欢等人直奔霍仲儒家中去。
“你认得他?”李欢瞅了瞅霍去病的样子。
霍去病这会很平静的走着,过了一会儿,才点头道:“只是怎么都没想到……”
“没想到是正常的。”李欢迟疑了一下:“那要不弄个斗笠给你遮脸?”
霍去病想了想,眼里出现了些许笑意,点头道:“也好!”
李欢看了一眼李敢,李敢立刻大步走上前去,对着那伍长吩咐了一声。
伍长则立刻转头对着身后一个军卒吩咐了一声,那人立刻飞一般的离开,不大一会儿工夫就已经折返回来,手里捧着三个竹斗笠,上头竟然还贴心地缝了一层黑色丝布。
“技术活,赏了!”
李欢抬手就丢出去一把铜币。
那军卒连声道谢,隔空全部抓入手中,这一幕看得伍长颇为羡慕,早知道自己去就好了……
半夜被敲门叫醒的霍仲儒有些火气,可看到是巡城的军卒后,脸上的怒意瞬间去了大半,惶恐地问了一句:“是匈奴人打来了吗?”
伍长惧怕身后的安阳侯,只是哼道:“你睡糊涂了?快些打开正门,掌灯迎接我们进去,别他娘问为什么!”
霍仲儒心里奇怪极了,往后看了一眼,却发现三个带着黑丝斗笠的怪人,一动不动,他心头一惊,不敢有丝毫迟疑,还以为是遇到了传说中的绣衣使者,赶忙把人迎了进去,心中却越发惶恐不安起来。
可左右想来,自己这辈子,做过的亏心事太多,但想来能惊动绣衣使者的事情,恐怕真的就只有自己的情妇之一卫少儿……
霍仲儒瞬间两眼发黑,脚底发软,差点一跟头栽在地上晕死过去……
上茶,吩咐厨房准备酒宴。
区区一个平阳县小吏的生活,竟然应有尽有,这让李欢都感觉有些意外。
然而,不管是李欢,又或者是霍去病还是李敢,对于这种加入各种佐料制成的茶,都没兴趣,他们已经养成了煮茶喝的习惯。
于是,霍仲儒特意加了肉丝的茶,也不曾动过分毫,三个人就这样隔着黑丝斗笠的缝隙,看着他。
霍仲儒看了看房门外如同标枪一样站岗的老熟人伍长,这足以说明问题所在,回过头去的霎那间,他汗如雨下,抬起衣袖擦了擦,再度开口,声音都开始抖了起来:
“不知几位上官深夜莅临,所为……所为何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