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看着女娃赵萱醒来,沈叶青带着其租了一辆马车。
毕竟大人可以舟车劳顿一些,但女娃身子骨还弱,经不得颠簸,做马车安稳一些。
“驾!”
沈叶青坐在前方驾着车,宛若一寻常车夫。
两人缓缓向着姑苏而去。
一月的天气依旧有些寒风冻骨,哪怕是处于大别山山脉环绕之地,冬日的寒流依旧肆无忌惮。
而路边常有冻的僵硬的尸体,也许是野兽还未发现,不然怎会留此‘食物’在此。
“这大宋越发的疲敝凋零了”,果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沈叶青有些感叹道。
乾符帝年轻时还颇有中兴之主的风范,勤政爱民,励精图治,朝堂之上尽扫先前之顷颓,选能臣,用才干,天下看似有一种重回生机般的感觉。
可惜好景不长,在三次的北伐战争中,朝廷好不容易新编的禁军精锐损失殆尽,乾符帝屈辱的签下了冀云条约,割让冀云十六州于大辽。
自此,乾符帝一蹶不振,整日醉心于修仙问道,不问世事,政务全权交予丞相府。
而丞相府因此做大,中央集权于丞相严松。
因此造成的后果就是,世人只知有丞相,而不识皇帝焉。
若问为何无人反对耶?这些年沈叶青也了解了一些。
丞相严松一边大肆党同伐异,一边又是大枣袭来,在朝廷中向皇帝举荐了九品中正制,这一招,几乎网罗了所有世家。
想要当官,可以,按照我的规则来。
而这也是乾符帝晚年感到了一些威胁,遂又将科举制和九品中正制并行,且想慢慢取代。
但,九品中正制深受世家们的欢迎,一时间乾符帝也不敢妄动。
怕江山倾覆就在旦夕之间。
因此这就造成了世家越发的大胆猖獗,反应到底层就是民生疲敝,世家土地兼并严重,百姓流离失所。
再加上这几年好似又有点像小冰河时期,冬天格外的冷冽。
夏秋之际闹旱灾,冬春之际是冰河,各地起义频繁,而朝廷府兵制早已成为摆设。
因此可以说,这现在的大宋颇有些风雨飘摇。
外有强敌环伺,内有天灾人祸。
这一日,沈叶青驾着马车来到了风旸府,一路上瘦骨嶙峋的逃灾之人,他早已司空见惯。
能给点吃的,就给点,不过人实在太多,一人之力,终究是太过渺小。
这时,路边一个面若菜色的小男孩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沈叶青的马车,那眼神中,已经藏不住饥饿的神色。
对此,沈叶青早已见怪不怪,看着其有拦路的意思,就飞递了一张饼过去。
“拿去吃吧。”说完准备继续驾车而去。
忽然,旁边的小男孩手稳稳的接住麦饼,却依旧眼神看着马车上的沈叶青,小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