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带我去见千户大人,大事不好了!鞑子大军打来了...!”这面小旗只用时一刻钟,就由偏头关城墙奔向城中千户府,千户府家丁看到他脸上着急的样子,一路上都在喊,还得知自己掌握了紧急军情,亦未敢拦阻,忙迎其入府。
这时千户张年正在火炉边与一位刚纳来的小妾烤着火,正好,其家丁前来报告,说是在城墙处找到点燃的烽火,但马上气恼地轰走那家丁,这件小事还敢来烦他,在这个偏头关上,这个烽火每个月不知要燃放几次,那些该千杀万杀的鞑子,隔三差五就会到城下来挑衅,每当鞑子来袭,城墙守军都会把烽火燃起,本来想在冬天的时候消停点,不料再次降临!
“千户大人,城墙守军派人来报,说是有紧急军情!”
“滚!马上滚!这点小事也敢来打扰本千户,不就是几个乱窜的鞑子嘛,哼!苏屠这老匹夫!都放去看守城墙了还不老实!看我这次怎么收拾他!”张年一听门外家丁通报声顿时怒火中烧!高声喝斥着。
“大人啊,这次和以往不同啊!鞑子是大军前来啊!”小旗见了架势,知道要坏的,也没有顾忌,赶紧对着房间喊。
“什么!你说什么,鞑子大军打来了,有多少?莫要谎报军情!”张年才听到小旗的叫声,受了惊吓,赶紧起身!顿时脸色发白,口气慌张地问。
“千户大人啊!千真万确啊!这次是鞑子大军打来了,遮天蔽日的,估摸着怕是不下五万人啊!”那个小旗赶紧回来。
张年闻言颓废地一屁股坐到躺椅上,嘴里忍不住念叨着:“结束了!这个偏头关就要结束了!”
“快...快...虎子,你即刻骑着我的那匹战马前往太原府、向都指挥使大人求援!三日内务必求来援军!”好像在想一些一般般的事情,张年急忙向门外那家丁高声说。
“是!大人!”虎子躬身接过命令,并没有理会旁边的这面小旗,赶紧转身向千户府的马厩里奔过去!
“来人!给本将披甲!”
“是!大人!”后又门外一下人赶紧应了一声。说完便向着千户府的武库跑去,没过多久,那下人就和另外几个下人来了,手拿战甲与兵器,张年就不赘述了,直接吩咐下一个人为自己打扮一下。
等盔甲穿好了,随后,张年率领50多名精干家丁前往偏头关内校场,校场内这除苏屠,其他的九个百户已经将自己的手下聚集了过来,千号人,衣衫褴褛鸳鸯战袄,背着各种破破烂烂的武器,校场里不是站立,就是坐下,歪了,咋一看就不是军队了,倒是有的比较像一帮流氓闲汉。
见千户张年到来,那些一百户人家,赶紧把自己的部下召集起来,呼喝大半天,这几个士卒只是勉强安排了一下,但那整齐度,却又令人不忍正视。
张年同样见怪不怪,也没怎么骂,直接将这9户百户向旁边户口道问好:“几位想必也都收到消息了吧,鞑子大军来袭,若是偏头关被鞑子攻破了,我等的下场不用本将说,诸位也知道吧!”
“是...是...!我等明白!还请千户大人想个办法,救救我等!”九户百户听了,也脸色煞白,都出言求情,他们也没有出路,若鞑子破偏头关,他们肯定必死无疑,就算没有死在鞑子手里,亦难逃朝廷问罪之命运。
张年脸色一凉,把大家扫得干干净净,才慢慢地开口说:“本将已经派人前往太原府求援,偏头关到太原府也不是很远,快马加鞭一日便可到达,只要咱们能在这偏头关上坚守三日,朝廷援军必会抵达。到那时,我等危机自然可解!”
“这...!千户大人,咱们能坚守三日吗?”张年的话刚说完,便有百户信心不足地出了声。另一百户人家闻言,本已苍白的面色更显得苍白,顿时大家鸦雀无声,张年也是面色阴沉,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这成化年间所设守御千户所,历经沧桑,士卒虽不减,但武备早松了。要不是为了守偏头关,那就得守雄关了,朝廷更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恐怕也早与别区卫所普遍早减过半。
“要不咱们逃吧!就算是带着家人山中落草也比在这送死强吧!”一百户之声打破场内安静的气氛和微弱的通道。别百户闻之,目光立刻明亮,显然在这方面非常意动,但亦均未发表任何言论。都齐齐把视线转向千户张年。
张年看到这里心里也动了起来,但只是一瞬间,他便消除了这一想法,他不是孤家寡人,他实为大同府张家之旁系,自己如果畏战而逃,朝廷定要把张家迁怒于天下,到那个时候,他就可以成为这个家族中的罪人,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即使死亡也会阵亡的,如此他们大同一家,也许也会受到家族与朝廷的优遇!
“不能逃!我等身为朝廷命官,守土有责,岂能畏战,这样的话本将不想再听见第二次,若是有谁再提逃跑的事情,休怪本将翻脸不认人!”张年右手直按腰剑柄,口气森冷冷的说。
九百户听了,脸色又变了,不敢再多说话。
“你们几个先下去吧,带好各自的部下,现在就和本将一同出发,坚守城墙,抵御鞑子!”
“诸位放心,本将在来之前已经让试千户(副千户)召集民夫和乡勇了,将这一代的乡勇民夫召集起来怕是也有四五千人足够咱们坚守三日了”张年为了激励一下这几个百户的士气又出言安抚道。
九个百户闻言,他也暂时打消了逃跑的念头,他们不想张年却以畏战为由先斩首,终究,谁愿意多活些日子,自今千户张年,皆曰,那么,战,就是战,毕竟,他们也不甘心自己目前的官职,等真的无法守住的时候逃之夭夭,就为时已晚。几人想通了,也都告辞了,回到自己手下去,迅速把士卒整理好,跟着张年飞快地跑到城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