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教贝尔曼见到损失后,脸色一直都是难看的铁青色,这令所有手下的神职都噤若寒蝉。
这已经算得上主教大人执掌本地教会以来
,遇到过军事上的最大损失了。
不作为没损失,有所作为就要承受。
“领主大人,请允许我们参加对邪教徒的审讯。”主教难得地做出了一个与慈悲毫不相关的决定,“就算是神明,也不能原谅这***诈凶恶的暴徒。”
“主教大人,我认为比起审判这种劳神劳力的工作,还是为死者念安魂经更适合您,”文森安慰主教,“护卫正信的勇士们不会白白牺牲的。”
“我可怜又可敬的部下们,牺牲得太不值得了。”主教哀叹道,“马尔拉斯爵士老了,他太傲慢轻敌,表现还不如那年轻的斯卡瓦人。”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文森用奇怪的语言安慰了一句,又对沮丧的主教说,“审判就教给我们吧,如果愿意,贵教可以派人去现场指导,我保证您想听到什么供词,就有什么供词。”
“这……我相信。”主教精神稍微振作了一点,“在这方面,你们肯定不会让人失望。”
“请相信,在大记忆恢复术的理论与实践方面,我们是专业的。”
“我的部下报告,这里面有希罗德军队的将领和士兵。”主教稍微压低了声音说,“这可不是个好消息。”
“无所谓,我会出手。”文森露出一种反常到令人担忧的古怪笑容,“来的越多,他们就越明白自己有多愚蠢。”
“这群人的罪行越大越好,越亵渎神明越好。”
主教的话没有让文森感到意外,比起那些不值钱的战利品,教会更需要的是捍卫尊严的态度。
看到主教大人不知什么时候罗列出来的罪名,文森感到自己两世为人的想象力,都填不满教会大人物的脑洞了。
“自由邪教要建立一个跨越种族与国别的政教合一国家?”文森有些哭笑不得地问,“这罪名可真是不得了。”
当然,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让巫妖们操纵记忆,让邪教徒们承认他们打算暗杀主教大人,贝尔曼也不会这么激动。
“没有邪教徒不敢做的邪恶之事。”主教贝尔曼低沉地回答,“只有其他人陷入苦难,才能让他们有机可趁。能够让各种各样的人给他们卖命,不就证明了这一点吗?”
又和主教大人交流了一会儿,文森才离开主教的帐篷,向自己部队所在的树林边走去。
不得不说,今晚虽然下着雨,但是部下们都很是卖力。
从巫妖、死灵法师到普通的魔物,都在不遗余力地用祖传手艺施展大记忆恢复术,让恐怖的惨叫声与哀嚎声弥漫在整个旷野上。
流血声与雨声交织在一起,在声音上达到了一种一样的和谐,反而不那么令人毛骨悚然了。
来到一间帐篷里,文森见到萨达卡已经站在门口,似乎等待很久了。
“里面是妮妮娅的哥哥?”文森问,“还活着吗?”
“没有死,被普拉妮救回来了。”萨达卡说,“但是就在刚才,死灵法师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
“什么事情?”
“鉴定血缘的黑魔法显示,这个男人和妮妮娅之间,没有……血缘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