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主教的教皇!’
在这个世界属于顶点的大人物。
斯图尔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杯垫上,朝巴利先生伸出手说:“能把报纸给我看看嘛。”
“当然。”
巴利先生将报纸合上然后递过去,对面的斯图尔展开报纸,主要去阅读那篇有关教皇的新闻。
而报纸挡住了斯图尔的表情,让巴利先生无法通过对方神色反应来判断斯图尔内心活动是什么样的。
商人嘛,喜欢察言观色,即便是做到了巴利先生这种地位的大商人资本家也不例外。
但大资本家只会对一些特殊地位甚至可以展开合作的人,去琢磨对方内心活动和话语当中所遮掩的真实意图。
一般人交流直白一点就好,但斯图尔在巴利眼中,是需要他去琢磨的人,而且对方背负神迹,巴利想着即便是琢磨一辈子可能也想不通透。
但有一点巴利能够肯定,便是斯图尔对圣主教,乃至于那位教皇……他真的很在意。
此刻斯图尔的视线正一行一行扫过报纸上的文字。
关于教皇病重的这篇新闻占据了报纸一半的版面。
甚至这上面还记录着教皇的生平事迹,这位教皇的童年正是大陆动荡的战时。
而且对方的父母都是虔诚的圣主教徒,所念学校也是教会学校。
但教皇的父母因为战乱去世太早,他九岁的时候父母双亡,随后被教会福利院收养。
十九岁晋铎成为一名神父,即便是在战乱的特殊年代,十九岁的神父也很年轻,这说明对方在教会中的前途不可限量。
三十二岁时进入到根尼国教廷总部任职。
五十四岁成为主教,五十八岁成为拥有竞争教皇宝座资格的红衣主教,六十七岁成为教廷枢机主教。
在十六年前,七十六岁时,因为上一代教皇去世,他被选举为新一任的教皇直到现在。
可以说对方的身份背景在圣主教当中绝对属于根正苗红。
现在教皇已经九十二岁高龄,在这个年纪往往一次普通的感冒就能要了他的老命。
而从报纸新闻内容上的描述来看,教皇的身体状态在最近这两年一直很差。
最近是刚刚恢复的有点起色,便出席了一场教会针对公众的活动,没想到却加重了病情。
斯图尔又看向报纸下面的各种评论,基本都是一些名人对教皇病危的看法。
有作家,神学家,历史学家,经济学家,国际关系学家,甚至还有政客!
“可能,正是因为教皇陛下童年时期,经历了那场最残酷的大战,所以才导致他盲目推崇圣经当中的灾厄记述,让灾厄论由他在任的这段时间里被推向了一个疯狂的顶峰,毕竟战争是人类一手塑造的最大灾难,这和圣经中伟大的圣主所欲言的灾难相差无几。
经历过大战之后,教皇一直深信,比人类战争更加可怕的灾厄在不久的将来还会上演。”
斯图尔看完报纸,觉着这条评论算是说透了为什么教皇会这样盲目推动灾厄论的根本原因,战争后遗症的确能塑造一个人的人格。
再加上教皇从小接受教会培养,父母又都是虔诚的圣主教信徒。
这或许会导致教皇从小对圣经当中的内容盲目推崇,所以圣经当中所记录圣主对人间灾厄的预言,一直是现任教皇心头中挥之不去的梦魇。
斯图尔又看向另外几位名人的评论。
“众所周知现任教皇是一位固执的灾厄论推崇者,近几年来教会的衰败,被国际社会所厌弃的根本原因便是教会基层对灾厄论的无脑传播。
这是一种自下向上谄媚式的讨好,但一个拥有十几亿信徒的世界第一大教会出现这种糜烂时,便如同天上的流星坠落是人力无法阻止的。
人们只能看着它在空中燃烧,落到地面炸出一个天坑。”
斯图尔皱了皱眉,这是一位政客的评论,很显然对方认为圣主教的衰败是无法阻止的。
而旁边一篇评论是一位神学家所写,内容有点和这位政客针锋相对。
这位神学家反而认为,此时在教廷高层中已经有所行动,即便教皇的权利和影响力很大,但在这位陛下病重的这段时间里,教会内部对灾厄论的推崇和底层传播,已经无法获得上层的关注。
甚至于高层已经认定,下一任教皇继位之后的首要工作就是主持修改圣经的部分内容,尤其是关于灾厄论的这一部分。
所以下一任教皇绝不可能从相信并推崇灾厄论的主教当中选出来。
斯图尔看完报纸上的内容后,将其还给巴利先生,随后继续用着面前的早餐。
后者其实很想知道斯图尔对新闻上内容的看法,但他半张了嘴,随后又直接闭上,拿起那份报纸看上面的其他内容。
“没有什么用的。”斯图尔吃掉最后一份煎蛋,用餐巾擦了擦嘴后,默默说道。
“什么?”巴利先生立刻放下报纸看着斯图尔。
“现任教皇这样做没什么用,圣经中的记录只是一段预言,即便再如何强调也不可能抵挡命定事件的发生。”
斯图尔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巴利先生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之前参加过教堂的礼拜,但那位皮特神父却给他一种十分狡诈的印象。
即便是眼前的圣子背负神迹,可巴利先生总觉着两个人似乎有一层隔阂,就如同一位圣洁的天使脚边趴着一只狡猾的狐狸。
就算皮特神父每次礼拜时都会强调明年凛月灾厄的可怕,巴利先生也总是采取一种半信的态度去听。
而这回是他从斯图尔口中第一次听到了明年凛月发生灾厄的预言是真实的肯定。
‘咚!咚!咚!’
巴利先生如同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一股巨大的恐慌感让他身体变得紧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