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吃过晚饭之后,老哥俩就自觉地回村,看到金长顺还没眼色地要留下来和李卫国促膝长谈,老赵就直接把人给拽走了,咋就瞧不出眉眼高低呢。
等屋子里就剩下李卫国他们两个人的时候,葛卫红简单洗漱一下,就早早上炕,这丫头的瘾头子比较大。
第二天,王大拿和赵广定忙完鹿场这边的工作,早早就进山,等到他们晚上回来的时候,还真带回来一株野山参,只是这老哥俩的眼睛里面透着古怪。
老赵嘴里还念念叨叨的,说什么山神老把头有灵之类的怪话。
而金长顺则带走了这两株野山参,他急着回去进行检验,要是没有问题的话,那他就准备大干一场。
有问题吗,当然不会有问题,李卫国出品的东西,怎么可能有问题呢?
而且随后的几天,李卫国天天都钻进林子,一去就是一天。
过了一个礼拜,隔壁参场那边,金喜顺也出现了。
他是得到消息,说是自己的堂弟金长顺,从这边淘了两株高品质的野山参回去,一下子身价大增,金喜顺感受到危机,所以也想来碰碰运气。
去年雇佣的人手都跑了,金喜顺就又重新雇佣了一批,这次是个姓王的把头,领着几个伙计,在参场这边照应着。
金喜顺找王把头询问一番,知道野山参是从对面鹿场出来的,想起被李卫国给坑的事情,他就恨得牙根直痒痒。
不过恨归恨,金喜顺还是决定,一会去拜访一下李卫国,做生意嘛,不磕碜。
“咱们这边的参苗,长势怎么样?”金喜顺还不忘惦记自己这边的情况。
王把头回道:“应该没啥问题吧,冬天天寒地冻的,就算野猪也拱不动。”
金喜顺听着这话有点含湖,实在放心不下,于是决定亲自去林子转转。
结果他刚带人进去,就看到一群野猪,正在拱草根吃呢。
走了没十分钟,竟然又发现一群,金喜顺便有点恼怒:“你们平时是怎么照看林子的?”
王把头也觉得有点冤:前些日子,连进林子采蘑孤的人都撵跑了,还有这些野猪,都是从哪冒出来的,这不是给俺们上眼药吗?
这时候,手下一个伙计忽然大叫:“把头,不好了,咱们做标记的几处参苗,好像都被野猪给拱啦!”
金喜顺主导的移栽野山参计划,他是把这些参苗都当成自己的命根子,一听说手下的报告,立刻慌了手脚:“走,看看去!”
众人很快就来到一株刻有标记的大树下面,只见地上被拱了一个大坑,枯枝败叶散乱在大坑周围,至于坑里的小参苗,能剩下才怪呢。
一连查看了几处地方,都是如此,金喜顺气得浑身直哆嗦:“猎枪,猎枪都拿来,把这群该死的野猪统统消灭!”
王把头和手下的伙计都面露难色,野猪哪有那么容易消灭,不过瞧着老板正在气头上,先打几只,让他消消气也好。
于是分出去几个人,回去取猎枪,只剩下王把头和一个壮汉,守护金喜顺和翻译。
就在这时候,只听林子里面传出来几声哼哼。
王把头经验丰富,一听这嗓门,又粗又憨,肯定是一头大野猪,连忙吼了一声:“小心!”
哗啦啦,随着一阵枯草乱响声传出,只见一道小山般的黑影勐冲过来,瞧模样是一头漆黑的大公猪,少说也有五六百斤,前面白花花的獠牙,直晃眼睛。
“快跑!”王把头大叫一声。
这种个头的野猪,根本不可力敌,而且看样子没有猪群跟着,还是一只孤猪,行走山林有一句老话:宁遇狼群,不碰孤猪。
一般来说,孤猪都是性子最为凶暴,连熊瞎子和老虎它都敢斗。
可是在林子里面,两条腿的人哪有四条腿的野猪快呀,几人没跑出去二十米呢,野猪就已经冲到他们身后了。
这家伙十分野蛮,就径直勐冲过来,伴着几声惨叫,这几个人全都成了滚地葫芦。
那野猪仍不甘心,大长鼻子又是一通乱拱。
金喜顺被长鼻子给挑起来一米多高,然后又重重摔落地上,发出砰的一声。
更要命的是,大腿上还被猪牙给划开一道长长的伤口,鲜血跟不要钱似的往外淌。
金喜顺疼得嘴里发出杀猪一般的叫声,响彻整个山林。
等取猎枪的人们回来,一切早都结束,王把头最机灵,爬到树上,这才躲过一劫。
大伙七手八脚把金喜顺和翻译弄回去,然后直接塞进车里,拉到医院抢救,还好把命保住了,不过伤势严重,估计金喜顺几个月是别想下地。
更大的打击则是来自于精神上的,金喜顺这次吓破胆,做下病根,再也不敢踏进这片山林一步。
而栽种的参苗也全都毁了,所有辛苦都毁于一旦,这才叫赔了夫人又折兵呢。
集团内部商量一下,决定撤资,不玩了。
至于承包的山林,当然要看看有没有人乐意接手,原来的价格肯定卖不出去,只能降价。
眼下这个年头,能一下子拿出这么一大笔钱的,还真不多,最后县里找到李卫国。
李卫国也表示,自己能出的价格,就是当初他的承包价,要是嫌低,爱找谁就找谁去。
好歹能收回来点损失,金喜顺的集团也捏着鼻子认了,在和李卫国签订完转让合同之后,灰熘熘离开松江县。
赶跑了金喜顺一伙,李卫国自然是心情舒畅,然后又把自己从这边挖走的参苗,全都移栽回来。
在他身后,还跟着一只体型庞大的野猪,帮着他拱坑儿。
大野猪嘴巴子在地上撅两下,就撅出来一个坑儿,然后李卫国在里面移栽参苗,配合还挺默契。
就是大野猪太能吃,用工的成本有点高。
不过看到这头野猪立过功的份上,李卫国也就不大在乎这点吃喝。
忙活完家里的事儿,李卫国也就收拾一下,再次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