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林白疑惑地抬起头看向她。

林桐嘴角弯弯翘起，解释道：“肾脏移植手术过程中无死亡案例，不代表手术后无死亡案例。肾脏移植手术需要有捐赠者和被捐赠者，人体正常需要两颗肾才能维持运转，如果少一颗的话，不仅体能下降，寿命缩短，也会增加死亡的风险。”

林白眼神一动，“你是说……”

林桐满意地看向他，似乎很喜欢他的一点就透。

“肾脏移植手术中产生的灵体，不一定是在手术过程中死亡的，也可能是在手术后，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才去世的。而那个家伙去世的时间，正好是半年之前。”林桐说道。

“所以……”林白瞬间领会到了。

“所以，我们需要调查的，是曾在医院做过肾脏移植手术，并且在半年前去世的患者。”

……

云台市，老城区。

北街胡同。

这是一片拥挤而破败的住宅区，好处是这里小商小贩聚集成堆，从家里出来一百米内就可以买菜买饭，坏处是足够脏乱差，估计创城都不带合格的。

这里的楼房低矮破旧，最高的楼层也就只有五层高，由于年久失修，楼体表面坑坑洼洼的，估计这地方也没有物业管理，垃圾堆在楼下的绿色垃圾桶附近，不晓得多久才有人收。

住在这片区域的，几乎都是云台市老城区的本地人。

他们当年都是城里第一批住上楼房的人，可惜，时过境迁，当年的小洋房已经成了等待拆迁的筒子楼。

能搬走的，都已经搬走了。还留在这里的，是不想搬或没条件搬走的。

“就是这儿了吗？”

林白从出租车上下来，问道。

“嗯。”

说话间，林桐也走到了林白的身边，她拨了拨自己额前有些凌乱的刘海，手里拿着一叠资料，一边看，一边说道：“就是这里。死亡的人叫丁慧茹，于三年前在港城私立医院做过肾脏移植手术，在半年前由于车祸去世。”

“我查过了，近五年内在港城私立医院做过肾脏移植手术的人中，只有丁慧茹是在半年前的时间点去世的。”林桐又补充了一句。

林白表情复杂地看了林桐一眼，他对她既有微微的感激，又有些自愧不如。

明明两个人都是第一次做任务，可他一个大男人居然还不如一个女孩子来得机灵。

不过，在这些复杂情绪中，林白又隐隐觉得有些奇怪。

对，是一种奇怪的感觉。

他隐隐觉得似乎林桐在哪里有一点不对劲儿。

因为她有些太专业了了吧，哪怕是神秘事物爱好者，也不应该像她这样专业吧。

“你可真厉害，你是怎么拿到这些资料的？”林白随口问道。

“是那天晚上干掉异种之后，我又潜入了医院的资料室，拷贝了他们的患者信息。”林桐波澜不惊地说道。

“呃……”林白迟疑了一下，“这样会不会违法？毕竟患者信息是医院的内部资料，我们随意窃取的话……”

“……”林桐给了他一个关爱智障的眼神，“以后违法的事情还多着呢，慢慢适应就好了。”

“……”林白。

没怎么磨蹭，说话间，两人按照手中资料上的患者地址，来到了一户人家的门口。

这是一个老旧居民楼的三楼东户，单元门早就烂掉了，一摸一手铁锈，楼道里贴满了疏通马桶之类的小广告，空气中是灰尘的沉闷气味。

这家的门口是那种老式的，用铁框焊起来的防盗门，防盗门里面是一面刷着黄色油漆的残破木门。

林白和林桐在门口停下。

林白有些紧张，有了昨晚面对异种护士的经历，他更发怵面对这些超自然生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