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师弟……余师弟……”
酒店里忽然传出一阵哀嚎。
随后一个川西汉子飞身上马,向着来时的路径飞驰而去。
就像原著中一样。
余沧海的儿子余人彦已经领了盒饭。
林平之意外斩获了人生中的第一滴血,也因此惊慌失措,六神无主。
李逸暗道可惜。
作为慈父,他如果现在过去好生安慰林平之,肯定能收割一个慈父礼包。
不过他此来另有目的,不能暴露行踪,唯有忍痛放弃。
杀人简单,料理手尾却很麻烦。
史镖头带着白二、陈七,将尸首埋在酒店后面的菜园之中,又将店门前的血迹用锄头锄得干干净净,覆到了土下。
郑镖头向白发老头道:“十天之内,我们要是没听到消息走漏,再送五十两银子来给你做棺材本。你倘若乱嚼舌根,哼哼,福威镖局刀下杀的贼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再杀你一老一少,也不过是在你菜园子的土底再添两具死尸。”
白发老头连连点头:“多谢,多谢!不敢说,不敢说!”
待得料理妥当,天已全黑。
林平之忐忑不安的和史镖头等人上马离去。
眼看他们走远了,豆瘢少女嘁了一声,“二师兄,之前那个林少镖头进来的时候,我还担心是给他瞧破了,故意上门来点穿的,但跟他一搭上口,才知他是全然蒙在鼓里。”
“这纨裤弟子甚么也不懂,跟个白痴差不多,杀个人都吓成这样,真是中看不中用!”
白发老头呵呵一笑:“也不能这样说,别瞧那林少镖头武功稀松平常,给咱们小师妹做徒儿也还不配,倒是颇有骨气。余沧海那不成材的小儿子余人彦瞎了眼睛,敢向小师妹动手动脚,才是死有余辜。”
“不过这样一来,青城派和福威镖局的梁子就结大了,非得拼个你死我活不可!”
豆瘢少女:“二师兄你觉得,他们谁胜谁负?”
白发老头:“这还用说,林震南的武功底细,咱们前些天不是溜进福威镖局瞧过了么,比他儿子也好不了多少,别说跟余沧海过招,就是对上余沧海的四大弟子,都是败多胜……哎呦!”
只见他突然捂住嘴巴,丝丝鲜血从指缝里流出。
豆瘢少女厉叱:“是谁暗箭伤人?!!”
刚刚她只隐约看见夜色下银光一闪,但猝不及防之下,根本来不及提醒,二师兄就已中招了。
白发老头将手放下,摊开一看。
血淋淋的掌心里,除了两颗大门牙,还有一支两寸来长的银色短箭。
短箭尾部系着一张小布条。
“林家银羽箭!”
白发老头说话漏风,吐词不清,语气却很是吃惊,脸上也露出不敢置信之色。
当年林远图有三门绝技,分别是七十二路辟邪剑法、一百单八式翻天掌和十八支银羽箭,曾以此打遍黑白两道无敌手,创下了福威镖局的偌大基业。
但自从林远图去后,林家声势一落千丈。
林家后人的武功,也是一代不如一代。
直至如今。
江湖中人知道林家辟邪剑法的很多,记得翻天掌和银羽箭的已经很少了。
白发老头劳德诺恰好就是其中之一。
他将银羽箭尾部系着的小布条解下,在灯火下展开。
布条上写着四个蝇头小字:
离开福州!
劳德诺与岳灵珊对视一眼,都感觉有些不甘,眼看着青城派和福威镖局的大戏就要开幕,自己两人却要被清场,灰溜溜的离去,这算怎么回事?
不过那布条上的字迹虽小,却个个银钩铁划,凌厉逼人,哪怕他们两个不懂书法,也能看得出来,那一笔一划之间隐隐流露出的一丝丝杀机,表明了那位神秘高手不容违逆的意志。
“不知林家哪位前辈高人驾到,晚辈方才口不择言,多有得罪,还请海量汪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