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权力这个东西,哪儿有说放就放的!”
车厢内,几个老头子摇头叹息。
最后看向车厢主位上的一个富态老者,语气敬重道:“邓伯,您也说句话啊,老知府算是您的同僚,当初的规矩,可是您跟何深定下来的,现在忽然变了,何深肯定要先质问您!”
“哼!”邓伯冷哼一声,嗤笑道:“我看你们这些年,是赚钱把自己脑子也赔掉了!”
“静春做的没毛病,选一个咱们青州府的年轻俊杰,是最好的选择,不能给你们选择的机会,更不能给何深选择的机会!”
“青州府的命运,不能让一个外人牢牢抓住,这就是规矩!”
车厢内的其余三人,大惊!
.........
走在后面的马车上。
车厢内坐着三人。
一个老者,一个中年男人,一个青年男子。
三代人。
“叔父,您亲自来和州,还是太冒险了!”
“三叔,你放心,有我在,那个何深要是不识时务,我就打的他识时务!”青年男子挎着刀,眉头轻佻,眼神中有着不屑。
他是严家三代,最杰出的子弟。
不过二十有四,已是济南府总兵惠下单一个侍卫长。
跟着总兵混,天天见的不是知府,就是布政吏这种大官。
自然看不上一个什么号称地级市的和州城知县。
当初和州城的知州到了济南府,都要夹着尾巴做人更何况是一个小小的知府了。
“冒青,不可胡来!”严乐功摇头道:“我看这一次何深,是准备玩真的,都没选在和州城,而是在城外,届时叔父不必强求,能谈则谈,谈不了,就先答应,和州城内,我有一同僚,叫顾为民,他或许能帮我们脱身,一旦何深撕破脸,咱们就先回青州府届时我亲自去一趟济南府,揭穿何深的老底!”
坐在主位的青州知府“严诵”一直没有开口,半眯着眼望着窗外。
外面的景象,是他梦寐以求的场景。
农田望不到头,粮仓如山脉绵延。
可这些东西,都不属于他的,不甘心啊!
如果让自己侄子接班,他从中谋划,三年内拿下和州城,这份功绩就是他的。
有此大功,不求高官爵位,只求史书上有他的名字即可。
这就是读书人最高的追求。
名留青史。
为了严诵两个字,他可以放弃一切所谓的君子约定。
山水庄园。
门口只有一行仆从接待,并未见一个护卫。
杀人的刀,从不让人看见。
但是何深还真没想过在这里做掉这些人。
毕竟是个知府,杀人也要讲究个名正言顺。
这一点耐心,他还是有的。
庄园内的宴客厅。
何深正坐在沙发上,翻看着来人的资料。
“好家伙,一家三代,出了三个人才,还都来了,就不怕我连锅端了?”
吐出一口浓烟,看着后两个人的信息,他笑了。
严乐功,还真是个人物。
色厉内敛,是个很角色。
在济南府,做参议的时候,帮助前任知府,谋划了不少大事,以至于前任知府调走前,还特地给布政吏内推了一下这号人才。
要不是严乐功不走,前任知府肯定是要带走严乐功,留在身边培养的。
结果内推给布政吏后,严乐功主动请辞,回了老家青州府,反手把自己侄子给推倒了济南府,给总兵做侍卫。
如今已经混成了侍卫长。
现在严诵,内推严乐功。
又是一出叔父推侄子的戏码。
不推儿子推侄子?
难不成,这一家老小,都跟嫂子有什么不的说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