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衙门口的常客,周朝先这一次却眉头紧锁。
因为以往他进衙门,都是直接被带到总捕房。
结果今天被到了这儿。
就算是贩卖私盐,也不至于单独审理吧!
“进去坐着,待会会有人来问你话!”
周朝先没有纠结,老老实实的进了房间。
这里灯光很暗,只有一个小长桌,两把椅子。
他随意坐下,还有些冷。
等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房门被人打开,走进来两人。
其中一人他见过,但不认识。
陈主簿!
衙门内大小事物,都是此人管理。
当初他见过几面。
周朝先心底一沉,没想到会是这种大人物来审他,看来这一次的事情没那么简单。
“不要那么紧张,只是例行公事罢了!”
陈主簿的话很轻,接着说道:“周老板,给我们解释一下杀猪场的事情吧。”
旁边年轻的方国辉,负责记录,始终没有开口。
周朝先打量了二人一眼,随即笑了。
“杀猪场能有什么事?”
“草民在很久之前就没亲自经营杀猪场了,现在主要负责造船厂的项目,想必二位都清楚吧!”
他直接来了个神龙摆尾,先装糊涂再算账。
看看对方怎么说,得到了那些证据。
如果有证人,那就不好办了。
只能装死,如果没证人,只有一些证据,那他完全可以推脱。
反正会有人来捞他。
陈主簿听到他的话后,也笑了,“周朝先,是不是觉得自己手上有造船厂这个项目,我们就不敢动你了?”
“告诉你,贩卖私盐,现在就能把你脑袋砍下来!”
他眼神一变,想要诈周朝先。
可惜,诈错了人。
周朝先可不怕狠话。
他知晓和州城的生存之道。
现在他有价值,这些人就不敢动他。
“陈大人,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周朝先继续装糊涂。
这时方国辉开口了,他抬起头翻开账本,一字一句道:“你说你不清楚?”
“那这笔账,你怎么解释?”
“杀猪场每天采购生猪四百头,加上人工总共开销八百两银子,正常营收不过一千二百两银子,但是你的账上,每个月纯利润高达万两银子,你的猪肉是金子做的吗?”
周朝先眸子闪着精光,他抓住了重点。
这些人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他贩卖私盐,而是查出了部分私盐,而且没人指控,现在完全就是按照流程审问,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他就是主谋。
陈主簿眉头一跳,似乎也察觉到了漏洞,可纠正已经晚了,只能补充道:“你在城市商行的户头上,资金来路只有杀猪场一条,可你在证券中心豪掷千金,却没有在商行的户头显示你的取用记录,那笔款子从哪儿来的?”
“我这个人喜欢赌钱,南城赌档没被抄前,我经常去赌,每一次都能赢几千两银子,都是银票,他们通过杀猪场的采购订单转送给我,后来我嫌麻烦,直接拿了银票,所以商行没有记录!”
这样也解释了为何他的杀猪场的营收那么高。
而且这个月,私盐没有拿出来卖,营收以及降了下去,正好对应了赌档被抄后,他的收入就变得了。
在和州城,开赌档不行,但是你赌可以。
并不违反朝廷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