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午时三刻!
南城菜市口,血流成河。
朱标高坐监斩台,目光冰冷。
这一次他没有任何心软,仁慈也分人。
他性格温和,不代表没有脾气。
候审的这些人,同样恶贯满盈。
情报方面,都是从锦衣卫哪儿得到的,自然不会错杀。
七十多号人,何深杀了一批,剩下的一批,又被朱标亲手斩立决。
“哼,这些人能瞒得过何大人,但是瞒不了锦衣!”朱标心底冷哼了一声。
他以为何深是被蒙在鼓里,才选择候审,想要拿到十足证据后再判。
可惜他想的太简单。
当然了,朱标也是有些私人恩怨在里面的。
和州城富裕了七八年,掐头去尾,巅峰期也有三五年,结果这些人知情不报,大把捞钱。
这还得了,别说朱元璋看不下去,就连他也看不下去了。
此刻,他也算是感受到了一次父皇的快乐。
贪官直接杀,不带任何犹豫。
痛快!
不但是他痛快了。
下面看的人也痛快了。
“杀的好,朱大人就是有魄力!”
“一举灭杀所有贪官污吏,利好和州城!”
“不愧是京师来的两榜进士,就是有底气,不像某人.......”
“那当然了,知州大人的魄力,够有些人学十年了,我举双手支持朱大人,搞新和州城,一起再创辉煌!”
“我辈定当义不容辞!”
商人们一个叫好。
然而他们的心底却五味杂陈。
说两句漂亮话,不花钱,面对一个刚正不阿杀人不眨眼的知州,他们出了吹捧,还能干什么?
难不成去唱反调?
这跟立场,乃至商人逐利的本性完全相反。
砍头,不过是一刀的事情。
但是经济,可不是一刀就能够搞定的。
特别是其中的人情关系。
现在朱标就敢直接端了青州漕运。
一副不近人情的样子。
以后他们还怎么敢在和州城做生意?
何深先前一硬一软,之所以没有全部杀了,就是因为他知道,今天舍弃了青州漕运,明天会不会舍弃和州城的商户?
人都畏虎,而不会畏惧狐狸。
一只老虎在和州城,他们不放心。
别看现在一个个嘴上叫好,不过是除掉了拿捏他们把柄的狐狸而已。
刚正不阿,人情难近啊!
你杀我叫好,杀我我逃跑。
这就是商户们心中的内心独白。
苦了朱标,脏活累活干完了。
一番言说下,想要拉拢商户继续留在和州城做生意。
结果不言而喻。
一个个叫苦不迭,哭穷了起来,甚至有些人还要趁火打劫,装可怜要利润最高的买卖。
朱标对此很是诧异,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甚至朱元璋也不明白了。
刚刚自己的儿子,明明有帝王之气,明明继承了他三分狠辣,结果就换来了人人退避。
“哪儿出了问题?”
朱元璋站在一处阁楼窗前,视角正好对着菜市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