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
呜呜呜!!!!
哐哐!!!!!
何深难得穿了一次官袍,面色严肃的坐在书案后。
他目光中透漏着威严!
啪!
惊堂木落下,场内场外皆是一片寂静。
“带犯人入堂!”
“是!”胡万躬身领命,从偏殿中带出稀稀拉拉十几号人。
这还是第一批。
还有好几批人在偏房候着。
一个个审、一个个判!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何深端着架子,目光死死的盯着头批犯人。
气势要足!
不然镇不住场子!
他一个七品官,现在审的可是漕运主官,以及总兵副总兵,都是五品大佬,一州漕运,官位还能压知府,直属朝廷管辖。
准确的说,在地方上,两方都是独立在外,不存在官位大小。
一切看实权!
此刻跪在堂前的一位花甲老人缓缓抬起头,声音沙哑道:“草民‘刘煜林’原青州漕运总督,见过知县大人!”
何深满意的点了点头。
还算识趣,没有跟他摆谱。
其实想想也对,这些人昨夜就被剥夺了官职与身份,现在就是阶下囚。
不然哪儿能轮到他来审问朝廷命官,起码要去知府,或者布政吏哪儿判罚。
这些人说是来和州审判,其实只是一个过场,就是让和州这边的人判决。
审问的事情,朱元璋那边早就摸的一清二楚了。
这些人十年时间,贪墨银子百万两之多。
此刻毛骧正亲自率队,去抄这些人的老家。
当然,何深这里肯定不知道会这么严重。
他当时,只是想着断了漕运那边的供奉,让对方急眼放出狠话,然后自己趁机收割城内商人,又能打探一下朱示的背景到底有多硬,值不值得合作。
结果事情搞成了现在这个局面。
也只能顺水推舟,趁机除掉运河上的这个毒瘤。
这些年,他送钱送礼,养活着这帮大爷。
有今天这个下场,不意外。
何深再拍惊堂木,语气冰冷道:“犯了罪,一一说与本官!”
“如果老实交代,本官看在你这些年也算是鞠躬尽瘁的份上,可以不牵扯你的家人!”
他哪儿知道,这些人的家人,此时已经哭爹喊娘了。
跪在居中的刘煜林颤颤巍巍,听到何深要放过他的家人时,有着一丝期望,可随后这份希望又破灭了。
当官十几年,他深知贪官的下场。
很难再抱希望。
但是何深给了他一个承诺,保不住他们,起码能保住他们的一份血脉在世。
只要这些人不把何深供出来就行。
这是底线。
何深最怕的就是这个,那些贪墨的银子,有三成是他送的。
他不知道是,这些人早把他给卖了。
锦衣卫何种人也。
一个地方上的漕运,还不是手拿把掐!
也就是朱元璋发话将他那部分供词给抹去了。
不然现在跪在堂下的还有何深。
刘煜林抬头看向何深,张了张嘴,道:“草民,认罪!”
罪责从大到小,被何深调了一下。
私自增税,鱼肉百姓!
该斩!
贪污纳垢,违背皇命!
该杀!
不管是那一条,青州漕运的总督,都难逃一死。
堂外人群中的朱元璋揣着手,像个悠闲的富家老翁,勾着头看戏。
他可不会在乎这种人的死活,眼睛一直盯着何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