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虽然小了,但一直断断续续的,直到周六下午才算彻底停了。
周日那天,阮秀莲没去市场,而是带着陈玉藻去逛街买衣服。
再有一两个星期就要到了八月底,天气显然是要转凉了,陈玉藻也要开学了。所以她吵着缠着让阮秀莲带她去买几件新衣服。
回来时母女俩拎了好几个袋子,大部分都是给陈玉藻买的,不过阮秀莲也没有忘记儿子,给陈嘉鱼也买了两件国内某个小品牌的休闲上衣和一条运动裤,虽然买得不多,但陈嘉鱼百分之八十的时间穿的都是校服,倒也够了。
“让你跟着一起去,你偏不肯,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穿起来合不合适。”阮秀莲将那几件衣服塞给陈嘉鱼,说,“快去房间里试试,吊牌不要扯掉了啊,如果不喜欢,明天我再拿过去退掉。”
陈嘉鱼回房试了试,又把衣服拿了出来。
“裤子好像短了点。”
阮秀莲从口袋里摸出软尺,疑惑地说:“短了吗?我带着尺子去买的,量过长度应该是能穿的啊。”
“可能我又长高了。”
陈嘉鱼说。
他还没满十八周岁,只要骨骺没闭合,长高也很正常。
“我才十五岁,都半年没长一厘米了。陈嘉鱼你十八岁了还会长高,真是太不公平了。”
陈玉藻不开心了。
陈嘉鱼还没说话,阮秀莲一脸嫌弃的接口:“就是,早知道也不给你买什么新衣服了,去年买的还能凑合着穿呢!”
陈玉藻更不开心了:“去年的衣服都旧了呀!再说了,马上就到秋天了,换季的时候连狗都要换毛呢,我怎么就不能买几件新衣服了?!”
“你还想跟狗比啊。”阮秀莲冷笑一声:“狗会看家护院摇尾巴,你除了吃饭偷懒还会什么?”
陈玉藻:“”
这是亲妈吗?
真的是亲妈吗?
周一的中午。
操场边上的几棵高大的梧桐树上的知了,正抓紧着生命的最后时光,撕心裂肺地叫。
沈念初拿着一个单反相机,在操场上随意的走动着。
这几年,在本市的几个省重点高中里,实验高中的招生成绩属实一般。不久前调来了一名新校长,而新官上任三把火,新校长立即召集校领导们开了个会,列出一二三四等条需要改进的内容,其中一条就是实验高中的官方网站已经是十几年前设计的了,美感远远落后于时代,需要与时俱进的新设计。
于是,学校要求各班的班主任动员学生,来拍一些反映实验高中校园风光和学子风采的照片,在截止日前上传到学校的内部邮箱,校方再从其中选出最优秀的几张,等新的官网上线后,会发布在上面作为宣传。
班主任李岳知道沈念初懂摄影,家里也有台单反相机,就把这个光荣的任务交给了她。
午饭后,沈念初就拿着相机,在校园里走走逛逛,同时拍着照。
因为持续到周六的那场大雨的余波还在,气温较之补课开始那段时间怡人了许多,而且还有些凉风,所以虽说是正午,但气温总体还是挺凉爽的。
今天沈念初没有梳惯常的低马尾,而是一个叫做公主头的发型,两鬓的头发被编成了两条细细的麻花辫,再弯到脑后,用浅蓝色的花朵发夹固定起来,余下的长发柔顺地披在肩上,在阳光下,她的皮肤白得晃眼,黑发则是被映得如同乌亮的黑缎,对比极其鲜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