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兄,银子归你,人归我。”
侯一鸣却没有伸手拿银子,反而笑道:
“江老弟未免太见外了,你我如此交情,还谈什么银子,这人我就送给你了。”
“紫玉,取这位江姑娘的卖身契来。
另外明日,不就现在,派人取我爹的名帖去衙门改了江姑娘身上的奴藉,江老弟的朋友还是奴藉,像什么话?”
紫玉点头应是,下去吩咐人做事。
江易不由高看这位侯公子一眼,拱手谢道:
“算我欠候兄一个人情。候兄今后如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江某必定全力以赴。”
能够和平解决此事,他也不想要动武。
那是最无奈的选择。
侯一鸣等的就是江易这句话,否则这么棵摇钱树拱手让出去,他也得心疼好久。
“哈哈,江老弟客气了。”
“来来,喝酒,办事还得一会儿,我正好与江老弟多聊一聊。”
又是一番推杯换盏。
江易拿着蔡全德武道笔记里的生涯故事摘抄部分当做自己的阅历。
再加上他上辈子看过的旅游攻略,借着酒兴,半真半假地讲述着大楚之外的风景秀色。
惊得侯一鸣连连感慨,江易这么年轻居然就去过那么多地方。
这下子他对江易的身份更不怀疑。
这些阅历和景色,可不是一般人能够经历的,就算是编,一时半会人也编不出来。
最后江易有了几分醉意,似是无意中透露出自己之所以在白云城定居,其实是为了等自己的师父。
而那些故事风景大多也是自己师父跟他讲述的,自己根本没去过。
至于他的师父则带着江婷婷的小弟去了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言语中透出几分羡慕。
他受人所托,来此救江婷婷于水火。
这个则是依托老张给出的情报所编出来的故事。
只要肯去查证,就能知道光明会喜欢年轻天才,恰好江婷婷的小弟就是这样一个年轻天才。
大概一个时辰后,江婷婷的新户籍就到了,这就是朝中有人好办事,一切加急处理,便宜处理。
酒后,侯一鸣热情地领着江易和江婷婷参观他们的新住所。
一间普通的四合院,大概两百个平方,跟县衙门就隔了一条街。
嗯,县衙门居然设在内城区。
普通老百姓想报官还得先交五十文入城费。
江易不知道这算不算地方特色,还是大楚自有国情在,但他知道白云城的知县大人一定很轻闲。
言归正传,四合院麻雀虽五脏俱全。
主卧,侧卧,东西厢房,厨房,柴房,茅厕,小院,还有一口水井和一棵枣树
又是身处内城,市场价没有七八百两拿不下来。
江易自是满意,又是一番感谢。
侯一鸣高兴之下,又再给包全了院子的新家具,还叫人立即送来几十斤蔬菜,几十斤牛羊肉,几百斤大米。
厨房里锅碗瓢盆,油盐酱醋茶都备好了,当晚住进来就能开火。
江易不由感叹这位侯公子真是个细心的好人,都有点愧疚了。
要是他知道自己跟光明会的关系就是一块牌子的关系,不知道会不会气吐血。
总之,江易就带着江婷婷这么安顿下来了。
他穿越来后就在白云城,已经呆习惯了,暂时不打算挪窝。
换个地方重头再来,不一定就比白云城好。
是夜。
大堂灯火通明,江易简单炒了几个家常菜,还温了一壶度数很低的米酒。
在他对面坐着有些拘谨的江婷婷。
孤男寡女,夜深人静,实在很难不让人多想。
此时的江婷婷已经卸了妆,素面朝天,颜值比不上在暖春阁时惊艳,但也别有一番气质,多了几分柔弱。
见状,江易忍不住一笑,没有卖关子。
“姐,你不会真不认识我了吧?”
江婷婷震惊地抬起头来:“小弟,真的是你?!”
江易哈哈大笑,似是很得意江婷婷这种震惊。
“难道是我很奇怪吗?”
江婷婷已经站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江易面前,左右上下细细打量,还是有些不确定。
“如果你是我的小弟,那你屁股上的疤在左边还是右边?”
江易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道:“在中间。”
没错,就是在中间。
江易回忆起来都觉得特么离谱。
闻言,江婷婷脸色微红,但眼睛很快红了起来。
“小弟!”
她将江易紧紧拥入怀中。
好半晌,江婷婷才平复下来情绪。
“小弟,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连侯公子对你都那么客气?”江婷婷问道。
她还是有些不相信面前这人就是她那个差点饿死的小弟。
江易苦笑一声,说道:“当日你给我留下二两银子和三斤大米,可你刚走之后,就有人盯上了我的银子和大米。
我丢出两袋大米引起混乱才勉强保得一命,用剩下的大米交了进城费”
江易说起当日发生的事情,包括遇到好心的老板娘和老张,发现自己的武学天赋,刻苦练武,有了一点实力后赚了些银子,就过来赎人。
江易省略了很多,江婷婷也没有多问,只是看着江易的眼神中满是心疼。
天上不会掉馅饼,侯公子也不会随便对一个小武者这么客气。
江易能达到今天的成就,必定是吃了太多的苦头。
她不过就是一个小院子里,七八个姐妹竞争,就有精疲力尽的感觉,何况是小院之外那么大的世界。
见江婷婷情绪不对,江易反问起江婷婷这大半年的遭遇。
江婷婷同样轻描淡写。
只说带她回去的芳姨对她很看重,院子中姐妹和睦,对她很是照顾,自己还学了好多才艺,还给江易跳了一支舞。
两人不约而同地省略了自己的辛苦,只说起彼此开心的事情。
这一夜。
一壶酒,两人喝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