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传志曾回忆,1978年还是1979年在报纸上看到一篇关于教人怎么养猪的文章(也有说养牛),当时惊闻天人,觉得这是要变天了。
虽然没找到教怎么养殖的书,却找到一本介绍各种动物的书,其中有介绍动物各个内脏器官地作用,其中就包括鸡鸭鹅。
找完养殖相关书籍,又想找一些经商、管理之类的书籍,可惜也没有,倒是找到一本《资本论》,拿回去看看也好。
《资本论》其实教不了人做生意。
说它有用,它对一般商人还真没用;说它没用,他能让你懂得资本市场的基本运行逻辑。
现在的书很贵,九十多页的书,卖两毛八;《资本论》直接就是五块六毛,一般人家还真舍不得买。
零零总总买了七八本,一共花了二十二块多。
从图书馆出来,陈川又去买了些硫磺、老鼠药,准备撒鸡舍周围,防止鸡仔再被这些东西给咬死。
买完这些,还要去供销社买些日常用品。
虽然手里还有些钱,但接下来几个月没收入,这里几毛,那里几块,这钱花起来真不经花。
提着东西,回到村里,村民再见陈川已经完全没了曾经的热情。
一小部分人还会笑呵呵友善打个招呼。
大部分人打招呼的时候,总会问几句他养殖的事。
陈川一走,他们立刻就讨论:“昨天我去他那看了,养得不行,饲料那么贵,他都喂纯饲料。”
现在还没有土鸡的观念,并不觉得喂谷物的家畜就好,很多人反倒想喂点饲料让家畜长得快些。
陈川纯喂饲料,还是有不少人羡慕的,觉得陈川养的鸡肯定长得快。
旁人也附和:“我也去看了,估计得死一半,他们家再有钱也经不起他这么折腾啊!”
“以前还觉得他脑子活络,又读了中专,现在看来读书也没什么用,把人读傻了。”
陈川听不到别人对他说三道四,太过尖锐的话别人也不会当他面讲。
但陈川清楚,大半个村子的人都不看好他,在背后说自己的人也不少。
陈川回到小屋,发现母亲拿了一大捆苦麦菜上来,正蹲在地上将这些苦麦菜切碎:“妈,你怎么上来了?”
赵红梅抬头:“你爸去地里干活了,你又不会弄这些,我不放心就上来看看。”
“不要老喂饲料,太贵了。”
“虽然你的饲料都是国家送的,吃完了还得自己买。”
陈川放下东西,走到母亲边上,把切碎的苦麦菜装进盆里:“妈,对不起,让你操心了。”
“知道就别干这些让人操心的事情啊!”赵红梅语气中带着几分责怪,说完叹息一声:“你这都开始做了,也不能放着不管。”
“你爸去找你军叔了,他们商量了一下,在外面请个人,暂时顶替你在供销社的工作,一个月给人家三十块钱,我们还能拿个十几块钱。”
“以后你这边不想干了,还可以回去。”
陈川心里挺不是滋味,这个办法看着挺好,前提是不出事,要是出事军叔也要跟着受拖累:“我真没打算回去了。”
“到时候看吧!”赵红梅说道:“我数了一下,你进了三百只鸡苗,现在里面还有两百七十三只,没两天就死了二十几只,等养大了,还能剩多少都不知道。”
“不对啊!没死这么多。”陈川数过,运回来一共有三百零二只,多给了两只,运输死了十一只,蛇吃了四只,也只有十五只,另外有四只要死不活的,就算这四只死了也就十九只,这都少二十九只了。
赵红梅放下刀:“你数了?”
“太多了,我没有天天数总数,但死了多少我记得。”陈川说道。
赵红梅又忍不住叹气,儿子做事状况百出,她怎么能不担心:“可能是被什么东西叼走了,或者……有人偷偷摸摸抓走了。”
陈川也忍不住心烦,现在偷东西其实很普遍,鸡鸭丢了、池塘里的鱼丢了、地里的菜被拔了、自家果树果子被人摘了,在农村很常见。
不过这丢了的鸡苗到底是被偷了,还是被蛇鼠叼走了也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