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朗克把右手边的书轻轻扳动，咯咯吱吱的齿轮声响起，右侧的书架缓缓挪开，露出一条点着灯盏的小路。

“进去吧，我今晚要加班，你只要天亮前出来就行。”老人乐呵呵地说道。

“明白，我会尽快查完的。”查尔斯感觉背后发凉，他宁愿面对一个处处刁难的老头，也不想去看这老头突然变友善。

急忙走入小路，通过点满油灯的路径，最深处有一座巨大的电子屏幕，随着脚步声接近，屏幕上出现一张修女的面容。

这是书库的智能AI。

“查找瑟维斯家族的信息。”

圣骑士走到屏幕前的椅子上坐下。

AI做出翻书动作，语音像真人一样。

“收到。

瑟维斯家族。

信息收录于第一次圣战文物参考017库。”

查尔斯意识到为什么他会在历史书看到瑟维斯家族这个名字。

这个世界有两种主要纪年方式，分别由精灵和人类编制。

人类的纪年由圣战结束那天开始。

每次的圣战，都意味着整个世界的文明重新洗牌，大量科技文化甚至种族断代灭绝，圣殿中的智能AI，便是第二次圣战前的产物。

正因如此，一个家族，从第一次圣战，延续到现在，简直是个奇迹！

他的目光渐渐扫向信息，书库中记录了近万年圣殿曾收集的信息，数量太多而且凌乱，需要凭借灵觉指引到他需要的信息。

……有学者研究认为，瑟维斯家族与母神有密不可分的关系，他们家族从出生开始，肉体乃至灵魂便对邪神恨之入骨。

……也有学者认为，瑟维斯家族的人并不具备“灵魂”，有研究表明，第二次圣战中，瑟维斯公国作为圣殿的讨伐对象被摧毁……正因如此，他们也许是某种极其优秀的受体家族，天生接受某位极其高位的圣徒的执念……

……他们的弱点在于极其容易被污染的体质，卢卡斯家族的族长曾这样描述他们，一群扑火的飞蛾，邪神梦寐以求想得到他们，却又恐惧他们的能力……

忽然，查尔斯看到一条标红的信息在记录的中间，他受灵觉引导看去，瞳孔猛的一缩。

【他们就像是报丧鸦，如果看到他们，就意味着灾难即将降临此地，无论他们自己是否知道。

——圣徒海恩·曼斯菲尔德，第二次圣战二七五零年注】

……

密集而混乱的知识随着一盘酱肘子献祭赏赐给肯恩。

这些知识许多乍一眼不合逻辑，但与其他知识组合，便可以越过法术的逻辑环，以【扭曲现实】的方式施展出来。

肯恩被注视的强度已经达到了教徒的等级，邪神将更多目光投射在他身上，为这个人类大胆的堕落欣喜若狂。

理解了如此多的亵渎知识，现在的肯恩甚至能直接手捏污染，以及把部分维持污染的环反向掰断。

肯恩所学的诡术教派本就是偏向实战类，他自信此时能压制在三环待了很久的实战术士。

“嗯？”

他突然心有所感。

那个冤种邪神给他发送了一封引导，让他去和什么人接头。

维新城怎么那么多邪教徒？

母神的威望降低到这种地步了吗？这里可是人类世界的中心，母神的圣徒从圣殿赶来最多花三天时间！

穿上西服，在脸上围了一层自带屏蔽术的毛巾，这次他没有带阿勒特学院披风。

如此多的邪教徒绝对非同寻常，他隐隐感觉到一股风雨欲来的味道。

不过对手都帮他开透视挂了，他不会错过这个猎杀邪教徒的大好机会。

他的目光随着指引，透过重重建筑……

一道显眼的红影引入他的眼眸。

那个身影在快速移动，好像在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