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多岁的人活成五六十岁的样子。
在记忆中那张卡塞尔学院的照片内,他和妈妈简直就是金童玉女。
与现在反差之大,已经很难看出是同一个人了。
“爸,我没事,你去睡吧。”路明非木然的点了点头,“我也要睡了。”
路麟城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
走到门边的时候他回过头,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鼓起勇气说道:“明非,那个诺诺是副院长邦达列夫的女儿,咱们高攀不起的。”
“你再坚持坚持,过了一个星期的观擦期,爸爸就带你到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我们一家人以后就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了。”
路明非再次木然的点头。
在路麟城走后。
他躺倒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暴风雪缓缓睡过去。
第二天清晨
整个白大褂团队走进路明非家里,把他的腿捆绑在轮椅上,说是为了安全起见。
因为今天会让他出去走走。
没想到来推轮椅的居然还是个熟人。
路明非试探的问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同学一场,听说你要出院了,我来看看你。”诺诺很自然的推着轮椅往外走。
路明非跟个木偶一样呆呆的坐着。
“想去哪走走?”诺诺问道。
“去病房吧,要走了,我想再去看看。”
于是,诺诺推着路明非走穿过五层楼的住宿区,通过封闭式走廊进入同样高的医院大楼。
身后还远远的吊着几名白大褂。
他们乘坐电梯下到地下室,穿过走廊,走廊幽深而黑暗,墙壁上偏偏白粉脱落,每隔几十米才有一盏白光灯赵明。
这些老灯泡嘶嘶作响,像鬼火一样一跳一闪。
每盏灯只能照亮走廊的一小段,两盏灯只见伸手不见五指。
路明非不说话,诺诺也不说话。
可能是认为他刚恢复,需要一点时间去接受现实吧。
走廊右侧是坚实的墙壁,左侧是一排小房间,一共39间,贴门上用白漆刷着数字,从38号到1号。
每个房间都住着一个精神病患者,他们都跟路明非一样幻想着自己拥有超能力。
都是比较严重的,才会关在地下室。
“以后别想太多了,好好生活。”诺诺轻声劝道:“看到你这样,我也挺难受的。”
他们沿着幽深黑暗的走廊走到尽头,那里有个房间写着零号。
这就是路明非以前住的房间了。
赫尔佐格博士说他病得比较严重,要区分开来。
他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针孔和伤痕就是佐证。
那群白大褂每天都会过来抽血。
甚至在他无法控制的时候,赫尔佐格博士会对他使用电击......
轻微的腐烂气息扑面而来。
白色窗布微微起落着,上面沾染了某种黑色污渍。
路明非猜测那应该是血液干涸之后留下的。
窗外的探照灯从缝隙处透过,隐约可见左边是一整排铁架,上面堆满玻璃药瓶。
右边是一张铸铁的手术床。
看起来这更像是某种邪恶实验的场地。
记得醒过来的时候,他浑身穿着拘束衣。
那种衣服是用坚韧的白麻布缝制的,全身上下缝着十几条宽皮带,整个人就像被茧困住的蛹。
连扭动脖子都难,只能僵硬的躺着,简直比死了还难受。
这时候,诺诺突然捂住路明非的耳朵,是死死的按住那种。
路明非不明所以,想扭过头去看。
但是,让他震惊的一幕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