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道士的法相。”
牵着小马驹的霍斗慢慢悠悠的走到了陆离的身旁,这小小的孩童,居然对传说中的神祇都毫不挂足于心,还有心情为陆离解释。
“气血武道有五境,元神之路同样有五步。
气血五境的尽头,是铸就武道金身。
而元神五步的终点,则是元神法相。
臻至这一步,便已然是陆地上的仙神。
而道士的法相,又是从道门无上经典逍遥游中蜕变而成,推陈出新的梦蝶。
再加之此地毕竟是九州,始帝隔绝地天通的法阵犹在,即便血神是最古老的神祇,在此处,也占不到便宜。”
元神法相?
陆离闻言,却是眉头一挑。
这其貌不扬的青衣道士,居然是一位踏足人世巅峰的五步大修士?
“道门逍遥游?”
李当户此刻也拖着已然废掉的双臂,走到了陆离的身旁,势要与少年同进同退。
但在听到霍斗的话之后,这位兵家当代第一人的长子却面色微变,沉声道:“自从当年的文帝帝师庄姑浮失踪之后,道门无上经典逍遥游便已然失落。
即便是当代帝师,道门天宗之主江玄元,也并未得承逍遥游,而是以其悬日气血,镇压当世。
并无百家传承,再加之帝师单手镇压诸子,百家之中,这才有许多人并不将之视为道门之主,百家诸子。
传闻之中,帝师也一直在寻找这位前任帝师,人宗之主。”
说到此处,李当户面色微变,抬头望向天穹之上那一袭青衣道袍,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帝师姑浮?他居然就藏在这南山之中?”
南山与神都,根本就是比邻而居。
如果这人当真是帝师姑浮,那他就这般在帝神都之侧藏了近二十年的岁月,而那位帝师玄元,却一直没有察觉?
从小听着帝师玄元传奇故事长大的李当户,有些不愿相信。
可元神五步,法相之境,已然是人世之巅,当代百家诸子,都不是所有人都踏足此境。
他的父亲之所以只是兵家第一人,而不是兵家诸子。
不就是因为其没有五境修为,无法承接兵家这等显学的诸子之位吗?
这样的存在,不可能籍籍无名。
“不要那么大惊小怪。”
霍斗撇了撇嘴,也抬眼望向天穹道:“那位神下无敌的帝师,我听的耳朵都要起茧了。
或许他的战力杀力,确实是无人能及。
但术业有专攻,道士的杀力不及他,不代表道士做不到隐藏自己的踪迹。
梦蝶法相,真幻交织,在道士醒时,我们所在的地方,便只是一方梦境。
既然只是一方梦境,旁人又如何探查?”
李当户听的云里雾里,天穹之上,却又有异变发生。
虽然庄姑浮引来的碧波大海,依旧无法覆压那条无始无终,自无尽虚空,万载岁月流淌而来的血河。
但这条血河,毕竟只是虚幻。
而庄姑浮的碧波大海,却随着他的渐渐入睡,而变得愈发真实。
碧波翻滚,大浪滔天,庄姑浮的一梦,似乎真的架海而来,要将一切吞噬。
但那居于血河之上的伟岸存在,却似乎并不愿就此罢手。
祂的目光被庄姑浮引起的千丈浪潮遮蔽,祂沉吟半响之后,居然选择了起身!
“九州大地,确实曾埋葬神祇,是一方禁区。”
随着这尊无上神祇的起身,那无边血河猛地凝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