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颅盛酒,骨铸王座。”
陆离心神御刀,使元神弯刀高悬。
但出乎预料,如此剑拔弩张之下,那男子居然因为陆离的话露出了一抹笑意。
“我喜欢这种场景,若非你选错了路,你或许可以成为我钟爱的战将。
可即便如此,因为这句话,你也有资格知晓我的真名。
吾名殷豹,到了冥府,报上吾名,免使你做一个冤死鬼。”
“殷豹?”
陆离叹了口气:“你还不如唤做殷傲。
我实在不知,为何到了此时,你还是有着这般的傲气。
分明是你行了不轨之事,却依旧如此高高在上,好似对我生杀予夺。
到底是什么,给你的自信。”
“你根本不懂,你什么都不懂。”
殷豹摇了摇头,眼神之中满是怜悯之色:“可怜虫,你根本不知道,如今的我,到底代表着什么。
珍惜你仅剩的时间吧,在这南山之外,我还不能这般光明正大的杀你。
可既然你已然选择了参与这气血之试,等到你深入这南山之中,你就知道,谁才是猎人,谁才是猎物。”
说罢,殷豹径直转身离去。
看着殷豹转身离去的身影,陆离眼神古井无波,悬于自己头顶之上的元神弯刀,也缓缓飞入了他的手中。
虽然他们之间必有生死一战,但他们也同样都知晓,在这南山之前,到底有多少双眼睛注视着此处。
唯有入了这三百里南山之地,将视线分散于三百里大地,分散于数百名与试武者的身上,才是动手之时。
“亦或者,寻到那气血之试的关键,红鬃龙马。”
此刻根本不知晓,朝堂之上,目光悉数聚焦于他的陆离低声道:“与试者数以百计,但最终能镇压红鬃龙马的人,却只能有一个。
在争夺这所有权之时,失手错杀一人,却也是情有可原。”
而且,那殷豹乃至其身后之人,所求的不也正是那红鬃龙马。
若是先夺红鬃龙马,再斩其之肉身,岂不是更加爽快。
陆离从腰间取出一個酒葫芦,咕嘟嘟的灌了一口酒,眼神愈发清亮了起来。
不戒和尚近日来不知是怎么了,颇为急切的传授于他另外四门破戒刀的修行之法。
虽然他并没有让陆离修行,只是让其记下以做传承。
但自持有【心神通明】在身的陆离,却在其余四戒之中,选了酒戒来修行。
“酒乃万欲之引,也是万欲之薪,若能修成酒戒之刀,则可更快的孕养其余四戒的欲海,亦能佐使其余破戒刀的威能更增添三分。”
陆离饮着烈酒,月余前被压下的杀意,在他抑制【心神通明】星辰闪烁之后,更加凶猛的翻涌上了心头。
“饮不尽的杯中酒,杀不尽的仇人头。
义子,终究只是义子而已,你也只是开始。
在我这一葫芦酒喝完之前,你可千万别死在兽潮之中,他人之手!”
旭日将将东升,陆离饮着酒酿,也踏入了南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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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阿难破戒刀。
而且,这小子居然同修双戒。”
未央宫宣室之中,景元帝叩击着指节,眼神微眯:“以酒戒孕养杀意,看来这少年郎与那吴王的义子,却是有死仇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