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
听到陆离的声音,那叫花子的头目转过头来,一脸的不快。
在看到陆离腰间配的弯刀之后,他这才皱起眉头,知晓此人并非北城的那些寻常百姓,故而仔细地打量了一番陆离。
但陆离昨夜入住有间客栈之后,要了一桶热水,很是洗漱了一番,将自己昨夜于镖局之中厮杀沾染的血腥气悉数洗去了。
故而在花子头目的眼中,这不过就是一个家中有些武学渊源的少年武者罢了,而且看他身上的布料,家底怕也不算十分殷实。
花子头目自诩识人眼光颇高,在分析完之后,他心中有了判断,这才抱着胳膊,慢条斯理的开口:“这位爷,不知道您是混哪路的,却来指点我们花子的事。
就不怕,脏了您的身份?”
这却是还要仔细探探陆离的底,确信自己得罪的起与否。
若是像原身陆离那样的初出茅庐小小少年,怕就会在这花子头目的讥讽之下将自己的家门和盘托出了。
但对此时的陆离而言,却是根本没有任何用处。
对这花子头目的话,他只是淡淡地回道:“我哪路都不混,也谈不上什么身份。
只是看不过眼你这狠辣地手段。
你要做这花子的头目,若是能够庇护他们,收取份钱,却也是无可厚非。
可只因为他们不愿上交份钱,就要将他们身上的所有银钱全部取走,还要这二三十号人,放开手殴打他们。
若是等你心头这股气消了,他们怕也只剩下半口气了。
马上就是立冬,他们本就被你收走了银钱,还要落下一身的伤病,你这与谋害他们的性命,有何区别?”
“哪路也不混,也谈不上什么身份?”
对陆离的话,那花子头目却只听进去了这一句话。
本就心中有了判断的他,这下子心中更加笃定。
但毕竟是下九流之辈,他却也并没有直接翻脸,只是嬉皮笑脸的打岔道:“这位爷,您这么大的帽子,我可担不起。
我说了,这是我们花子的内事,与您无关。
做叫花子的,身上有些伤病残缺,不反倒更能多要几枚银钱吗?
我这也是为他们好。
您要是不信,大可以问问他们。
若是他们不愿意做这花子,我立马让他们停手。
以后,我这一间小小院落,却也容不下他们这几尊大佛咯。”
“你。”
花子头目的这番话,让陆离也是不由地心头火起。
这花子头目,摆明了是在威胁那三个花子,若是胆敢求助,让陆离插手此事。
那以后,这些人就别想留在这一片乞讨,入夜之后,也不可能再于此处报团取暖。
而且陆离毕竟只是一個过客,就算他阻止了这一切,待到他走之后,这花子头目的报复,怕是要比现在要猛烈地多。
果不其然,花子头目的话语落下,让那三个本就抱成一团,瑟瑟发抖的花子身子愈发颤抖,愣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那被两个男性花子护在最下面的女性花子,更是探起头来,噙着泪珠,对着陆离轻轻摇头。
正所谓师出有名,连当事人都不想追究了,若是陆离还执意要为他们出头,反倒会让那花子头目占了理去。
陆离正在苦恼之时,却瞥见了那女花子的面容,心头猛地一跳。
“谁说与我无关。”
陆离冷笑着指向那女花子,沉声道:“我方才听这些街坊四邻们说,你把他们这两天乞讨来的银钱,全部都给取走了。
好是不巧,前日寒露,我于东城之中逛集市,就是他们窃走了我的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