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中的交流仍在继续，凉冰就刚刚所产生的现实异象向卡尔询问道，

“能解释解释刚刚发生了什么？”

问这个倒是问到了卡尔比较擅长的领域，他兴致盎然地为凉冰介绍着，

“凉冰，我们世界的规则是明确的，祂就像一个可以搬动的物品，而副校长提出的虚空就是足以让生命搬运祂的通道”

“这意味着我们可以驱动这个世界的一切规则来创造一个符合生命主观唯心的世界！”

“这个发现真的很伟大！”

凉冰的内心掀起滔天巨浪，卡尔的逻辑不就是证明着我们的世界犹如电脑程序一般？所有的一切都是可以被编辑的存在，那生命本身呢？我们是否也是被人控制的？

终极恐惧是否就是这种力量？不断在另一个维度摆弄着这一切。

她的心中已经千回百转想到了太多，抬眸看见一脸狂热的卡尔不由出声道，

“所以说你和泽老怪都已经接触到了所谓的虚空？”

卡尔摇摇头，他手中浮现一个紫色的圆球，里面全是茵茵发光的浮动光团，看起来很像是水母，

“现在还远远谈不上接触虚空，祂远比我们想象的宏伟，顶多算是知道了祂存在的概念”

“我手中的是生命死亡后所遗留的暗数据，当我把它完整的收集起来并营造一个虚拟的环境来盛放这份数据时，”

“可以清晰地发现，在我所造就的世界中，这团数据活过来了！”

“只是它不知道它所认为的真实世界并不真实，”

“用缸中之脑来形容是极为贴切的！”

“但是，当这份意志足够锋利的时候，它竟然刺穿了那个世界，从外部更改整个虚拟世界的规则”

“使之成为由它主导的精神世界，这个现象太令人震惊了！”

“或许死亡才是能看见一切的起点，而活着总是被某种未知所束缚...”

凉冰听得很认真，并且试图理解卡尔想表达的含义，她从他手中接过那一团紫晕并注视着，当她的意识开始沉入到那一方世界之时，她仿佛成为了无所不能的存在！

但随即有一股寒气从后脊梁直冲大脑，在凉冰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张极为恐怖的面相正在死死盯着自己，它通过各种手段影响自己的世界，使之按照它的意志延续，这是恐怖！极大的恐怖！！

“呼呼呼！！”

骤然恢复清明的她大口喘气，心脏仿佛被人攥住到极致后才松开，血液不停地上涌到头部造成脸颊不正常的血红！

“凉冰？你怎么了？”

卡尔从她的眼神中看见了极端的害怕，那是意志被摧毁成碎片般的涣散。

“呼呼!”

凉冰不断拍打着‘好大的邪恶’为自己顺气，但脑海中挥之不去的阴影一直如骨附蛆般紧紧缠住她，泽早就说过，太早接触到过于超前的现实会非常容易地扭曲一个生命的观念，只听见凉冰带着低不可闻地颤音回道，

“卡..卡尔，我们是不是也很像活在一片被人虚拟出来的世界里？”

“甚至就连存在本身都是假的！”

“一切都是虚幻的、被控制的就连我现在在说什么都是被人操控的！”

“恐惧！这莫大的恐惧，是无法逾越的终极恐惧！”

卡尔收起由他演化而出的小世界，然后挥手间仿佛在腾挪整片时空，让凉冰亲眼目睹了八方环境的变化，从漆黑一片的星空置身于满是流光照耀的世界，

这里仿佛没有时空的概念，周围的一切粒子只要你想看便能看清它的全貌，当你一分神之时就会退出微观观测的状态，眼前变焕成不断刷新的世界，

一切都在流逝中静止，各种色彩交相辉映甚至凝聚出超越生命所能接收的频谱在一旁若隐若现，两人就站在此界中央、是自我认知的中央因为看不见到边际。

当凉冰伸手试图掬起一捧浪流，她的手就像去触摸影子一样笔直地穿透一切，等到她把手缩回来之时又发现手上被染成为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