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世界陡然像是蒙上了一层薄雾，夏尔的视线中，两人的身影变得逐渐朦胧，伴随着嘈杂的声响，四周多了许多“人”。

他们姿势怪异，就像是扭曲的火柴，逐渐的，那些“人”越来越多，视线也越来越模糊，紧接着耳边就出现了低语！

那是他极为熟悉的，曾经无数次感受到的低语声！

低沉、隐秘，像是嘶吼声，像是呢喃声，他从未听过，但却记忆犹新！

夏尔就像是落入了一个虚无的漩涡世界，一切都是混乱的，世界是灰白的，他忽然明白了，这就是那个梦境的尽头！

这里就是那条雾中小径的尽头！

这样怪异的感觉击碎了他的心理防线，于是他开始求救，但他所接触者皆为怪异，目光所至皆是灰白，这是足以令常人精神崩溃的感知。

但好在，他的灵魂深处腾起了一道光，黑色但却足够刺眼，照亮了浓雾深处，让他驱散了灰白。

于是在黑色的光芒加持下，他本已经扭曲的形体逐渐恢复，他的感知也变得正常。

片刻后，夏尔已经能够重新看见世界，以及眼前的两人。

“刚刚……那是……什……么？”他像是精神收到了极大的冲击，连说话的力气都是挤出来的。

两人微微一笑，说道：“现在请告诉我，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世界？”

……

“所以帮助我驱散灰色雾气的光，就是“灵性”？”良久后，面色已经恢复正常的夏尔朝着面前的两人询问道。

老实说他现在还没能完全回过神来，他的精神依旧恍惚，并伴随着眩晕感。

阿黛尔女士点了点头，并说道：“看来您最近接触了不少神秘事件，否则按皮格所说的，您的灵性开化至少还需要一年时间。”

猪先生说道：“请告诉我们您最近做了些什么，如果可以的话。”

夏尔仔细回忆，说道：“在家待着？找租房？玩曼德牌？”他没有说出约翰先生与庄园内的奇异，这当然不能说，光说前者他就有杀人嫌疑了。

“就这些？”

夏尔点了点头。

猪先生有些疑惑道：“好吧……曼德牌的确有一些神秘特性，因为它们对应着三神，但曼德牌应该是不足够将你的灵性进行开化的。

恐怕你还遇见了一些其他的“神秘”，只是你并不清楚。”

夏尔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

阿黛尔女士说道：“灵性是存在于所有人灵魂中的，那并非力量，而是特性，是打开神秘世界的大门。

至于神秘世界……相信你刚才也看见了，它是存在于我们世界之外的另一个既真实存在，又十分虚幻的世界，我们将它称为“里世界”。”

猪先生再次接话道：“我们利用灵性获得控制超凡力量的资格，然而灵性越强大，就越能深入的感知到它，强大的力量终归需要付出代价。

这就是代价，凡是将灵性开化，就会受到它的影响，无一例外，并且它的影响是可怕的，会随着灵性的不断开化而加深，相信刚才的经历已经让你有所体会。

但相对的，灵性越强大，你就越能抵抗它，从而保持更强大的理性与智慧，以此防止影响超过你的灵性，腐化你的灵魂与肉体。”

阿黛尔摸出一盒手卷烟并掏出一根递给夏尔，后者罢了罢手拒绝了对方，并掏出自己的“黄帽子杰克”与火柴。

“最后要说的是“神秘”，这是一个涵盖面十分广泛的词汇，也正意味着神秘无处不在，接触神秘，就能让你的灵性持续开化。

我所说的“接触”同样有着许多层意思，触碰、遭遇、听闻、造成、引起、解决，总之与神秘的任何接触都会造成灵性的开化。

但并不是每个人的灵性都会开化，灵性的开化只存在于个别人，也就是我们“超凡者”。”

“黎明兄弟会就是民间的超凡者组织，或者说秘密结社，并不是大学社团或是政府机构，对于可以保持“神秘”的“我们”来说，让凡人知道我们的存在是很愚蠢的。”

刻意保持神秘？

夏尔突然想起了威廉对他的告诫。

“神秘，永远都是神秘的。”

既然如此，他对于未来的选择是否会是错误的？

“现在轮到你选择了，莱茵先生。”阿黛尔说道：“您想要加入我们吗？这会为您带来许多好处，为您避开许多危险的同时也会带来许多危险。”

夏尔有些犹豫道：“如果我拒绝你们会怎么样？”

阿黛尔微微一笑，“我相信您已经清楚后果。”

是的，夏尔十分清楚后果，如果不加入他们，他对于这个未知的、神秘的真实世界就有无数的风险，没人会对他进行帮助。

“那如果我加入，会有什么限制？”

阿黛尔说道：“正如我所说，黎明兄弟会是为了保护凡人而创建的组织，而作为凡人世界的守望者，我们需要你时刻保持强大的精神以及理性，所以我们会帮助你不断开化灵性，这既是限制，也是你所能收获的、最好的报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