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咯吱。”
接到守将令后,守城兵丁飞快地推门而去,门轴线上咯吱作响,让人毛骨悚然。
听见门轴上传来声响声,让悬在车厢里的刘协和一众大臣不由地释然。
车队浩浩荡荡出城,这位城门守将左右逢源苦苦思索,总觉哪有不妥之处,但也不能说究竟是哪出了什么毛病。
考虑再三,城门守将或认定应向李榷报告此处情况。不外乎是派员跑前跑后,把那边的情况向上报告,亦图一劳永逸。
洛阳城内,李榷军营。
“禀报将军,北城守将派人传令,李乐将军率领皇城守军带着皇帝和一众大臣出城了,说是奉了你的命令。”有些偏将进了大帐,向李榷报告。
闻讯赶来的李榷首先停顿了一下,楞是到什么地方去好久。
李榷苦思冥想,李乐领皇上出城,并表示受其指使。重点来了,他还没有对李乐下达这样的指令呀,这个孩子把皇帝带到城外。这个深更半夜的出城做什么,当然不是玩。
“莫不是李乐这小子要带着皇帝跑?”李榷心中顿时那么一惊。
可李榷转念一想,不可能的,李乐可,本家族之兄。这个孩子自幼跟着屁股长大,这个男孩是谁,能力如何,他却比任何人都更明白。
“快,派人将这小子抓回来。”李榷连忙吩咐。
皇帝不能失去呀,有天子在手,政治上占天然优势。现在,李榷手里能用到的牌位已经不多,如果正在失去皇上,就怕实在是气数会耗尽。
在此时,洛阳城外约数百里的枫林晚客栈。
这时的枫林晚客门外,黑压压地集结着数千骑兵。这一千多精骑,就是赵牧手下玄甲骑兵,这些人靠化整为零渡过虎牢关,然后聚集到客栈门口。
除去调玄甲骑,赵牧另调银锤太保裴元庆、副总兵程咬金两人。
夜色中微风轻拂。
今晚没有月亮,天黑沉沉的,甚至能用伸手不见五指来形容。李乐押解着庞大车队继续前行,然后火把的光以最迅猛的步伐向前移动。
虽在官道上,但车队前进得不太快。今日大汉,不复昔日巅峰年景,战争无处不在。各地方赋税、所得或由各地方大小官吏捞取,或用于征兵和整备军荣。
全大汉民生,现在可谓非常糜烂了。老百姓能吃饱饭,就是好东西,哪来的银钱修官道。就连洛阳城外官道,也凹凸不平,不时有马车陷在马路上,拖了整个部队前进的后腿。
“快,快。”
“尽量快些,若是被李榷的人追上,咱们谁也跑不掉。”李乐打了马,在车队周围马不停蹄地转悠,嘴里不停地传出一阵急促的声音。
车队刚走到城外约30里处,就被李榷剔除的约莫3千骑兵也追出。
此时倒不是说李榷不愿多派人,倒是现在手里还真没有兵。哪怕是派来的那三千,无论今晚的效果怎么样,天亮了以后还要还,若不白日中张济,当郭汜前来进攻时,少者三千人,其李榷弄不好会失败。
李乐押解着,那是一支庞大的车队,马车上坐着皇帝,大臣及其眷属,这样的速度,自然快不起来。这个速度,和轻装简行追兵相比,那就慢很多。
李乐那边再向前走十多里路,身后追兵就已要追赶过来。
此时大地开始振动,一阵急促马蹄声传来。李乐转头望去,但见背后火把如火龙般逶迤,火把之下足有三千余西凉精骑。
“完犊子了。”
“彻底的完犊子了。”李乐转头一看,立刻慌了神。
来者不拒,李乐知道,此人正是骑都尉胡封的手下,胡封是李榷的外甥,也是李榷的忠犬之一。当初李榷杀死樊稠的时候,是这个孩子带着人在动。
这个孩子的部下是三千骑兵,有了骑兵骑上战马,就是正经八百西凉大马了,全军骑兵之兵,亦皆百里西凉大汉。可以说,这支骑兵就是李榷麾下精兵之一,王牌之一。
李乐正在看他的兵,他下面这些人守皇城,因此大部分是步兵,骑兵满了还不到五百人。
骑兵到步兵这就以一挡三防不在话下了,且不说高骑兵在李榷麾下为精锐。这辆西凉大马,承载着如雷霆般的冲击力,铺天盖地而来,这样他们怎么能抗拒呀。
一看,正是胡封这个孩子追赶过来的,李乐在心里惊呼不妙。3千人对3千人,他这个步兵可挡不过胡封骑兵。若今为胡封捉还,据李榷性情,他此时出卖李榷,李榷非把他的生撕活刮掉不可。
李乐眯起眼看着胡封,心想此时也只会是诈一诈胡。
“胡封,你这是做甚。城内大战,你带着骑兵精锐出城,岂不是至兄长的安危与不顾?”李乐,恶人先告状,无理取闹,首先搅和三分。
胡封得到李榷军令后,任其反正把皇上带回去。于是,哪有那么容易被李乐吓倒。
胡封这个人并不简单,樊稠就是自己亲手杀死的,且不说这个人有能力,但肯定是个杀人不眨眼狠人。
他沉郁地看李乐一眼,这时他心里已有把握,李乐大多已挡住叛徒、出卖叛徒的去路。
“李乐,话不多说。我得了军令,要将你手里的这三千兵马和皇帝带回洛阳。你且自缚与马下,到将军面前说个清楚。”胡封冷冷地说。
胡封、李乐皆属李榷,两个人也挺熟。论武艺胡封远于李乐。这时两人的实力不相上下,不过,胡封的部下是精锐骑兵,因此,他没有把李乐看在眼里。
李乐有些慌乱,硬了当然打不起来,不要说自己还在保护皇上,甚至连那些累赘的东西他都打不开。跑来跑去他就是步兵当然跑不了骑兵了。跟着胡封往回走,来到李榷面前肯定不能免。
一时间李乐觉得好像身陷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