笠松则男闻言双眼一睁,下意识的看向毛利小五郎确认道:“真的吗?”
如果富文孝是有顶罪的想法,那么他被抓后一直沉默不语就有了解释。
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不说就不会被发现有什么错。
毛利小五郎先是一愣,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他还以为青木松是故意说谎给他争取时间了,于是十分配合的说道:“没错。”
青木松这个时候又开口道:“笠松刑事,我问过昨天参与抓捕富文孝的警员,他们说富文孝是在晚上十点半在米花公园被警车包围,然后被抓捕的,而且当时身上还穿着沾染了血迹的衣服。
这实在是有些奇怪,如果我是凶手,我犯案后一心逃跑,身上沾了血迹的衣服肯定是会脱下来的,不说直接扔掉,但也不会如此大大咧咧的穿在身上。而且也不会大大咧咧的走公路,而是会走小巷,更不会去米花公园这种地方。”
米花公园是在人来人往的地方,而东京也是一座不夜城,十点半,还不到深夜,正是人多的时候。
原本毛利小五郎还以为青木松是在胡扯,但听青木松这么说后,他也觉得青木松的这个猜测实在是有可能。
柯南也在一旁暗中点头,富文孝被抓的细节,实在是有太多奇让人吐槽的地方了。
逃跑的时候穿着沾染了血迹的衣服,还大大咧咧的走大马路——这是生怕别人发现不了他呀!
事实证明,富文孝的确是被警方发现了,直接抓捕归案。
笠松则男闻言皱着眉想了想,然后点头“青木警部,你说的的确有可能。”
如果是其他人犯案后因为杀人懵了,所以没想到这些细节,可能还说得过去。
因为真正第一次激情杀人的人,在杀人后脑子其实是一片空白的,干出这种蠢事来,还真不一定。
可富文孝不一样呀,他之前可是杀过一个人,还在监牢里待过。经过了一次被警方抓捕的经历,再次犯案后,就不可能像一个小白那样了。
除非……
他是故意的!
富文孝是故意让警方把他抓了,以此来包庇同伙。
这是最合理的解释。
“所以,我建议这个案子先不要结案,要把富文孝和那个‘袴田’之间的联系搞清楚。另外重新仔细搜查一遍案发现场,看看有没有第二个人的行踪。”青木松说道。
顿了顿青木松又说道:“不过笠松刑事你说的对,一个人的性子的确不那么容易完全改变。富文孝昨天假释出狱,应该和自己的家人联系过,笠松刑事麻烦你派人去和富文孝的家人谈谈。”
笠松则男原本不怎么好看的脸色好看了起来,因为青木松这意思很明显,这个案子无论最后如何,功绩都会给米花警察署,算到他头上。
他都52岁的人了,升职无望。在米花町这地方,一般的凶手案都会交给警视厅搜查一课负责。好不容易这会儿抓到一个案子,指望着刷一下自己的功绩,好指望在退休的时候能被提一级待遇。
“是!”笠松则男应道,然后转身离开。
等笠松则男离开后,毛利小五郎看向青木松问道:“青木,你觉得这个案子,富是在包庇凶手?”
青木松点头“从他被抓后一句话都没有说过来看,非常大的几率是想要包庇凶手。不过,被害人到底是另外一个人杀死的,还是两人一起杀死的,我没看见验尸报告不能下结论。”
毛利小五郎闻言深呼吸了一下,又走进了取调室。
这个案子要重新再调查一遍,青木松也表明了态度,不和米花警察署争功绩,去要验尸报告这些倒是容易,很快就有人送来了。
青木松拿着报告看了看。
被害人的伤口全部都集中在身体的右侧部位,目击者的证词也是这样的,也就是说凶手是左撇子。
可是……
青木松看了一眼取调室的富文孝,他现在正在吃饭,用的是右手,并不是左手。
一般情况下左右手都能使得上劲的人很少,因为大家习惯性的都只会用一只手。哪怕就是左撇子,一旦习惯了用哪只手,另外一只手的灵敏程度也会降下来,除非是某些特殊地方的人天天做左右手的训练,才能保持双手灵敏度都一样,但普通人谁会闲着没事干训练这个呀!
青木松又看了看,被害人的尸体左边也有几处伤口。
这有可能是凶手中途换了使用武器的手,也有可能是——两个人所为。
除此之外就是——米花警察署在被害人的家里没有找到任何指纹,包括被害人的指纹,有些像是被人故意清理掉了。
但也只有这么两个勉强能说凶手可能是两个人的情况。
所以——最好还是去案发现场看一下。
案发现场能发现的线索可能会更多,因为面积更大。
青木松和米花警察署申请后,就跟着一个叫黑田的警员一起去了命案现场,当然了还有死皮赖脸扒着青木松的腿跟着来的柯南。
青木松想着柯南眼神好使,说不一定就能发现自己没有发现的东西,和柯南约法三章后,便把他带上了。
到了案发现场后,青木松先看了窗户,对黑田警员问道:“凶手就是从这扇窗户被证人目击到的,对吧。”
“是的,目击者就是,那位现在正在织毛衣的吉泽加音老婆婆,她是10:20分在目击到犯罪的。”黑田警员指着对面窗户旁边的一个老婆婆的说道。
青木松闻言点了点,随后左右看了看,顿时觉得奇怪了起来“为什么血迹会出现在分开这么远的两个地方呢?”
地上的一张榻榻米草席上,有一大摊血在右上角,又有一大滩血在左下角,左下角那里就是尸体倒下去的地方。
这两摊血之间并没有垂落的血滴,实在是很奇怪。
而且被害人是因为是机械性损伤死亡的,说人话就是有人拿钝物砸了他的头,来了一个脑袋开花,把他砸死了。
在这种情况下,被害人被砸倒地后,就应该直接死了,然后从开花的脑袋上流下血来,滴在草席上,滴下去的血多了后,就会变成一摊血。
即便是被害人侥幸没有立马死亡,还有理智移动自己的身子,不说站起来,就是在草席上爬,也不可能留下这么两摊血,中间肯定会有一些面积小一点的血滴留在草席上。
“这个我不知道。”黑田警员不好意思的说道。
青木松也没怪罪对方,人家的水平就那么高,不然也不会进米花警察署,早就进警视厅搜查一课了,不能要求太高。
不过青木松心里还是有一个想法的,被害人自己不能移动,那别人呢?比如凶手。
但富文孝不开口,没有作案袭击,这就全要靠警方自己在现场找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