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嘎吱的声音从脚下传来,监工并不在意这一切,他只在意现在的工程到底能不能赶上。
如果不能...先不说造物主到来的时候,就只说其他,那暴怒的其他人都能够剥下他身上的一层皮。
忧心忡忡的监工左右的踱步,在这个全体阳国人都在玩命建设的这个大型工程面前,他反正是绝对不能够掉链子的。
阳国人渴望着站着活下去,暗国人渴望着活下去。
所有人都仿佛是上紧发条一般,就像是不知疲惫不断的坐着各种事情。
“这样真的值得么?”
这句话正是刚刚穿着厚重的衣服的枕书慢慢从帐篷之中走了出来。
目前正是站在暗国的土地上,在这个山脉后面,曾经是一个暗河,可是上千万年的冷风,让这周围凝结成了冰块。
并且极度的坚固,甚至大型的设备都能从上面运行。
“值得!我们阳国人从不屈服!”
监工宛如自我洗脑一般直接冲着他说出这段话。
可是枕书确有别的感慨,是啊阳国人永不屈服,阳国人根本跪不下去,阳国人有着这世间一切的美好。
那么代价是什么呢!
代价就是暗国人几乎承担了一切,在这个极度寒冷的地方,在到处都充斥着天灾的地方,已经死了太多太多暗国人了。
多到枕书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是记下他们的姓名,多到那记载姓名的书本摞一起已经有了两米高!
“刚刚有个人试图偷偷跑出去,现在他已经死了。”
另一个阳国人,走了过来,他同样是一个监工,不过监视的范围是那些想要逃跑的人。
监工手中记下来这个人。“抚恤给他家庭寄过去,对了他叫什么名字。”
“墨染。”
“好。”
生命的廉价在此刻展现的淋漓尽致,枕书不明白,他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
不明白为什么阳国要这样做,不明白为什么一条人命只有十万炎币,不明白这些死在风雪或是天灾之下的人们有没有家庭。
太多太多未知,太多太多不理解,在此刻终于挤压在心头。
“这个世界毁灭就毁灭了吧。”
枕书转头回到帐篷之中,虽然外面的空气冷,可是他的心更加冷。
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呢?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曾经认定是正义冠冕的事情在隐藏之下会如此的阴暗。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是造物主带来的?
枕书想了想,得出了的结果更让人难受,因为不是。
“我好累。”
手掌中家人的照片被反复的揉搓。
可是不管是再怎么揉搓都是照片而已,也仅此而已。
反抗枕书不敢,一点都不敢。
天暗的,确没人记录,枕书突然兴致来了,作为文科生他那细腻的心思被激发起来。
“极光很美,确没人记录。宛如糖浆一般的极光铺洒在洁白的砂糖之上,甜美的尸骨在此地陷入长眠...”
写到这里他将纸撕了下去,随后笑着骂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