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豫之还是在次的大房子里,那是他在岭南的产业,豪华的主宅。
岭南虽然整体而言十分穷,但不代表没有富的,也不代表杨豫之这种的。
流放岭南,只有无钱无势的人才是惨,像杨豫之这种家族强的,来这里不过是度假。
“为何今日突然约见我,而且还只是你一人而已?”
杨豫之很意外凤来仪的约见。
因为每次彼此每次见面,都是叫木元锡。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凤来仪神秘一笑,并没有告之。
杨豫之心里冷哼一声,表面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没多时,杨豫之就听到外面有喧闹的声音响起,而且越来越大。
“谁这么不懂事,去看看!”
杨豫之冷哼一声,让服侍他的侍女去查看。
侍女前脚刚刚离开,后脚方源就走进来,出现在杨豫之的视线中。
顿时间,杨豫之站起身,难以置信地看着方源。
“你,你,你”
杨豫之指着方源,说不出话来。
这一刻,他有种浑身冰冷的感觉,仿佛置身冰窖中。
“杨豫之,我们又见面了,没想到吧?”
方源呵呵一笑道。
在护卫的开路下,杨豫之的仆从挡不住方源。
此时,凤来仪起身,向方源微微行个礼,离开了这里。
“贱人,你敢出卖我,我要杀了你!”
杨豫之看向凤来仪,眼神如同能喷出火。
“先别说你能不能杀了她,先考虑你还能不能活吧。”
方源淡然道。
杨豫之顿时打了个激灵,惊慌地看向方源。
这一刻,他很后悔,后悔针对方源,怕方源追究自己。
以前方源也许会忌惮弘农杨氏,但现在不见得,他已经是王!
“怎么,不说话了?”
方源呵呵笑道。
“方不,岭南王!”
“我一时糊涂,但并没有对你造成影响。”
“请看在弘农杨氏的份,看在皇室的份,饶我一命。”
杨豫之咽了口唾沫,讨好道。
“现在知道自己的弱小了?”
“杨豫之,本王捏死你就好像是捏死一个蚂蚁,你是怎么敢针对本王的?”
方源冷哼一声,坐在一边道。
“我,我”
杨豫之脸色红白交加,又怒又憋屈。
但面对方源的权势,他不敢有任何不满。
“你是不是觉得憋屈,是不是觉得不可能?”
“但本王看你流放岭南,非但没有履行相应的任务,还在这里享福,单是这一点本王就能弄死你,信不信?”
方源眉头一挑,冷声道。
“我信,我信。”
“岭南王,请饶我一命!”
杨豫之咽口唾沫,眼神满是恐惧。
他没有去做苦力,而是在这里休闲。
按照朝廷的律法,这种情况要仗打二十大板的。
二十大板是能打死人的,而且被打二十大板之后还会丢去做苦力。
这个时候方源只要让人带个命令,他在苦力营的时候,死都是一种奢侈了。
所以杨豫之再次怕了,再次感到无比的恐惧。
“本王就问你,你想死吗?”
方源呵呵一笑道。
“不想,不想,我不想死。”
“岭南王,请给我一条生路,请给我一条生路。”
杨豫之一掉嚣张的气焰都不再有。
若是凤来仪和木元锡在这里,都会惊叹杨豫之的懦弱。
“你说本王该怎么给你生路?”
方源微微一笑道。
“请,请岭南王明言。”
杨豫之松了口气,但还是很担心。
他想,如果方源是想杀自己,应该不会来找自己。
既然不是想杀自己,那么就有得商量,代价什么都可以接受。
“三年免税推行之后,本王将会得到部分民心。”
“但岭南二十六个土司,可能还会有像你这样的坏虫从中作乱。”
“你也在这里三年多了,监理各部修路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谁阻止修路的你就弄他,你不弄他我就弄你,有问题吗?”
方源沉声道。
尽管修路能给岭南百姓带来好处,但土司们却对这个政策十分抵触。
谁也不敢保证有没有胆子肥的,在修路这段时间搞破坏,将好事变成坏事。
“没问题,没问题。”
杨豫之松了口气,感觉这个任务很容易执行。
“你别开心那么快,本王还没有说完。”
“这次修路期间,每地的两餐由你报销,最后的工钱也由你报销。”
方源说道。
“啊?”
杨豫之顿时不乐意了。
这一条路多长啊,自己哪有那么多钱啊。
“你不愿意?”
“宁愿死也不愿意给钱?”
方源眉头一挑,似笑非笑看着杨豫之。
“给给,我给,我给。”
杨豫之只能答应,乖乖听话。
“那修路的事就拜托你了。”
方源满意点头。
“不敢当,不敢当。”
杨豫之皮笑肉不笑道。
“还有,修宫殿的事情,也交给你去监工。”
“图纸本王迟点让人给你,你找人修,确保其中质量。”
方源再次说道。
“又监工修宫殿?”
“钱不会还是我出吧,我真没那么多钱啊?”
杨豫之顿时哭丧着脸说道。
又是监工修路,又是监工修宫殿。
自己有那个时间做的了这么多事情吗?
而且,钱啊,可千万不要再让自己出钱。
“放心,宫殿是本王自己住的,不收你的钱。”
方源摆摆手,淡然道。
王宫的事,方源另外有想法。
不会仅仅修建一个冗杂的大宫殿而已。
“谢谢岭南王体谅。”
杨豫之重重吐了口气,差点没软瘫下去。
“别想着逃,这个天下你逃不到哪里去的。”
“另外,记住,在你流放结束前做完一切事情,否则你会永远留在岭南。”
方源呵呵笑道。
说着,起身大步离开。
杨豫之顿时软瘫坐在地。
他刚才真的想拖拖拉拉做下去,撑到五年流放期就走。
但谁知,方源竟然还想到这一点,令自己没退路。
该死啊,方源真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