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罢了!好在有黎兄的信物在此,老朽理当帮忙。”周老先生举起手晃了晃手中的玉蝉。
“不过时隔多年,再见故友信物却是为了朝堂之事,当年黎兄在京城被贬离京,满腔愤懑,誓不回头。”
“也不知此番老朽重新步入朝堂,是否真和黎兄之意啊?”
“恩师当年不惜违逆龙颜,却不改衷肠,直言不讳,此方是治学大家的风骨。”梅长苏只能听得出周老先生此番话的话外之音,老先生的心中多少还是有些责怪,梅长苏利用恩师信物让其重新步入朝堂之事,所以他只能开口安慰解释。
“故而晚辈认为世事万物无处不道,隐于山林之道,庙堂亦为道,只要其心至纯,不作违心之论,不发妄悖之言,又何必执念立身于何处?”
“嗯!”梅长苏的这番话,到是让周玄清老先生十分满意,甚至怎么还让他想起了曾经在金陵城中见过的那个孩子。
“不知阁下可知黎兄佩戴此玉蝉的含义?”
梅长苏微微一愣,随后开口道:
“实澹泊而寡欲兮,独怡乐而长吟,深皎皎而弥厉兮,似贞士之介心。”
“好啊!哈哈!”老先生听到此番言论,心中一喜不由得开怀大笑。
“没想到老朽有生之年还能再见黎兄高足。”
若是前面的时候,老先生还没有确定面前的此人是否为黎兄弟子。
那么这番话之后,他的心中便已然确认了,在无半点疑惑。
“于愿足矣!”
“把手伸将过来。”
梅长苏双手合并,恭敬的弯腰将手递到周老先生的身前。
周老先生微微一笑,将手中的玉蝉重新放在了梅长苏的手心之中。
其实,若是此番试探之后,面前的人若不是故友的弟子的话,这位老先生万般是不会将玉蝉再还回去的。
可是梅长苏已然已经通过了考验。
“如此寒冬之际,老先生不顾年迈,为了往日旧情出门远行,晚辈感激莫名。”梅长苏将玉婵紧紧地拽在手中,重新坐直身子,恭敬的说道。
“欸!不用如此。”周老先生笑着挥挥手。
“见此玉蝉,漫说走一遭京城便是让老朽前往边疆塞外,也在所不辞啊!”
“况且今日不仅见到了故友弟子,还见到了故人,也算是欣喜。”
周老先生不禁将目光放在跪坐在一旁恭敬的萧景阳身上。
当年因为萧景阳皇室身份,周玄清老先生将心中的不喜还是有些迁怒于他。
故而并未收他为徒,所以称呼其也是为故人。
“好啦!应该走了。”
老先生收拾了一下衣袖,慢慢的站起身。
萧景阳急忙站起来,扶着老先生。
梅长苏也是如此。
三人离开亭子,重新朝着马车走去。
“对了!当年黎兄门下有一心爱弟子,虽出身将门,性情飞扬,但绝顶聪颖,若当年你在,你与他必会成为一时双壁。”走到马车前时,周老先生突然转身,对着梅长苏说出了这一番话。
“承蒙老先生抬爱,如此人物只恨无缘亲慕其风采。”梅长苏听到此话心中真的是万般感慨,但他却不能承认那人就是自己,他还有心中必须要做的事情。
“唉!可惜啊!”周老先生轻叹一声,走上了车。
“对了!景阳!”
“学生在!”萧景阳回应道。
“你成年冠礼那天,记得喊我来京。”
“是!”萧景阳点点头,双手放于身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走吧!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