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逝。
县衙的夜晚十分的安静,昨夜在县衙里的是一群捕快,今夜在县衙里的是三个道士,三个和尚,以及一个假道士。
这个假道士,自然是范武。
至于囚龙县的知县、县丞那些人?
他们夜晚根本不敢在外逗留,更别提进去县衙里面了。
县衙里昨夜闹了诡事!
他们怎敢进来过夜?
县衙里面的几人已经做好十足准备,阳乙子与他的两个徒弟,在架阁库前布了一个法坛。
法坛铺着一块四面垂地的黄布,黄布的四前后左右四面,各有一个八卦阴阳图。
法坛案面上,已经放置着一件件法器。
像桃木剑、五帝钱、八卦镜什么的,可谓是应有尽有。
一样不缺。
阳乙子已经将那身朴素的道袍,换成了一件暗黄颜色的法袍。法袍不像是寻常布料制成,一眼就能看出来它十分的不简单。
阳乙子笔直站在法坛后面,手中捧着一柄桃木剑,双眸闭合。
法坛上燃着的香火飘起的青烟,在他那张苍老的脸庞萦绕。
阳乙子的两个徒弟,则是一左一右,站在他的身边。
两个年龄不大的道童已经脱掉上衣。
露出被朱砂笔画满符箓的肌肤。
他们各自都持着一柄桃木剑,可以看得出来,两个道童神色很是紧张。
咚!
咚!
咚!
沐浴被敲响的声音,或许是县衙里面,唯一比较清晰的声音。
金龙寺住持盘腿打坐,左手在轻轻敲着木鱼,右手持着一串念珠。
嘴巴一张一合,似乎是在无声念诵佛门真经。
两个武僧浑身都涂满了暗色的金粉。
乍一看好似两个铜人一般。
他们两个也是在打着坐,陪同金龙寺住持一起,无声念诵佛经。
空气中略微刺鼻的香火烟味,以及木鱼有规律的敲击声……
仿佛给县衙里的气氛,凭空增添几分紧张感。
别看金龙寺住持白天对邪道各种不屑。
但现在他还是一副如临大敌一般。
可想而知在他们眼里,今晚要面对的敌人,绝对是一个大敌。
至于范武……
则是什么都没有准备。
他没有念经。
也没有摆坛。
范武直接把知县的升堂时坐的椅子给搬了出来,他如今就大马金刀的坐在这张椅子上,北方黑驰衮角断魔雄剑被他杵在地面。
范武注意到有人在看着他,顺着那道目光望去。
发现原本一直闭目养神的阳乙子,不知何时,睁开了一只眼睛。
而且阳乙子那只眼睛,还时不时往他这个方向瞟过来。
“……范道友,先前还没有注意,你这把剑,好眼熟啊!”阳乙子终于忍不住了,悄声询问:“你是不是把真武荡魔大帝的……”
他话还没说完,一股森冷的阴风,便席卷整个县衙!
县衙屋檐下挂着的那些灯笼……
在这一刻全部熄灭!
来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