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修纳闷。
再说了,家花哪有野花香……咳咳,不是。不知道为什么,郑修脑子里忽然闪过在昨夜梦魇里,愤怒的凤北一巴掌将他拍成灰灰的场景,不由打了一个寒战。
“呼……”荆雪梅嘀嘀咕咕:“我就说老爷不吃你们这套。”
果然,荆雪梅话音刚落,其他人立即变脸,收起了眼眶里的泪珠子。
荆雪梅道:“老爷,我们四人,想与老爷推心置腹地谈一回。”
“推心置腹?”郑修一笑,坐凳子上,目光在四人脸上扫过,最后看向荆雪梅:“可以。那你先说说,那宇文有德,怎么死的?”
荆雪梅目光中先是多了几分惊讶,随后落落大方地承认了:“是我杀的。”
“怎么杀的?”
荆雪梅犹豫几许,取出长箫:“它杀的。”
其余三人生怕老爷责怪,连忙在旁辩解,说那宇文友德是人面兽心、披着人皮的狼、表面上风度翩翩,实则在背后对妻妾拳打脚踢,荆雪梅得知自己又要被荆父想办法赎回去嫁时,一怒之下嘎了宇文有德。
郑修板着脸点点头,然后道:“继续说。”
四人面面相觑,然后一一上前,主动为少爷演示了自己的门径奇术。
首先是吱吱,只见她一搓双手,泛起白光的手掌按向地面,一条白色的光带一直延伸到老爷的脚下,那处材质变得无比光滑,郑修甚至怀疑自己踩上去都会跌一跤。
莉莉的歌声比较直接,能根据歌的内容,令人产生不同的幻境。
萍萍则以嵇琴作为施术媒介,皮面做鼓,拍击声如锤,能隔空伤人;弦声如剑,如利刃乱剁。萍萍当着郑修的面,一拉琴弦,隔空将角落里的花瓶割掉了一角。
最后荆雪梅施术的媒介是长箫,她无法在郑修面前演示,可据她所说,她的箫声,能够牵动人魂,一旦有人完全沉浸于箫声中,她可将人魂勾出。
四人一番演示下来,见老爷看得两眼发亮,心道原来老爷是吃软不吃硬,比起一味矫情,老爷更喜欢技巧。看来老爷喜欢的是有一技之长的女人。
最后让郑修啧啧称奇的是,四人的门径奇术迥然不同,却走的都是同一道——【兰花】。
所谓“兰花”,则是“妓女”的雅称。按理说【兰花】一行,若是上苍垂帘能窥见门径,无疑是越卖就越强。但偏偏四人身子清白,不愿意走那肮脏路线,最后都走上了不同的岔道。
荆雪梅一口气将她们门径中规矩说完,平静的脸色微微一红,声音弱了几分:“老爷,我们四人在门径中,都被一扇门扉拒之门外,得其门,却无法入内。可直到……”
她羞红了脸。
吱吱不要脸地补充:“直到老爷昨日将我们四人铐在牢房里时,不知为何,我们久久不曾前进的‘门径’,迟迟无法推开的那扇门,松动了!”
萍萍鼓起勇气:“我们想说,与老爷推心置腹地交待一切,希望老爷能像昨日那般,将我们,将我们铐上。”
郑修终于听见了四人的要求,瞠目结舌,直呼离谱。
他头一次听见如此放浪的要求。
但她们的要求,却非常合情合理。
为了进步与交流。
可是,
让郑修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将她们锁在墙上,锁在牢里,就能更进一步深入门径?
敢情在牢房里开趴,也算是一种另类的修行?
郑修不太相信,但看她们脸上的娇羞与坚决,又不似作假。
又或者是,
需要点……
别的?
郑修轻咳两声,摆出正经脸色,道:“我这是助你们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