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渡不知其所言是真是假,反正人是在羲和武院丢的,那便找羲和武院讨说法。
她堵在办事处的门口,扬声道:“我家小主人在此处修学,却离奇失踪,不知下落,焉知不是贵院出了歹人凶徒,偷偷将学生给绑了、抢了,贵院若是不能将人交出,那便视作包庇,小女子可是要告官的。今日丢了我家小主人,明日说不定就丢了旁的公子小姐,你们这武院还想在大珩开下去吗?”
羲和武院的一个执事将一份“四大院门出入记录”贴了出来,迤迤然道:“这位娘子,这份记录显示,五天前盛同学独自出了北门下山,此后便再未回来,他失踪是我们武院之外发生的事情,这内外有别,我们虽然也很关心他的下落,但也确实无法为此事担责。”
周小渡转头看向围观的学生们,“请问诸位,五天前,可有人看见盛余庆独自出了北门下山?”
众学生之前便都告诉过她,最后一次见到盛余庆,是在通往听雨竹林的路上,众人此刻自是纷纷摇头。
“没人看见。”周小渡看向那个执事,“这份记录是贵院出的,焉知不是你们为了脱责,故意作假?如何证明,这份记录可信?”
“你要人证的话,我们的门卫便可以作证,那日看见他离开了武院。”执事道。
“我不信。”羲和武院自己的人,说的话如何可信?
执事冷笑一声,“那你这便是胡搅蛮缠,要赖上我们武院了。物证人证,我们都给了,是你非要不信的。我们也无能为力了。这位娘子,若还要在院内作乱,影响教学秩序、污蔑武院声誉,我们只能请护院送你出去。你若要报官查桉,那我们武院也奉陪到底。”
周小渡不可能真跟他们纠缠,她要的不是公道,也不是胜负,而是最快的见到人。
她恨恨地回了盛风袖的宿舍,盘算着待会儿潜进曹列城的住处,乘其不备,将曹列城抓起来拷打审问。谁让他嫌疑最大,他是不是真与此事有关,审过了不就知道了?
喜鹊迎上来,道:“娘子,这里有封信。”
周小渡道:“什么信?”
喜鹊指了指屋里的窗户,“刚刚从窗外射进来的,别在飞刀上,扎到了衣柜上。”
周小渡一边拆信,一边问:“看到是谁射的吗?”
“没看到,奴婢听到声响便去看了,外面一个人也没有。”喜鹊摇摇头。
周小渡看了信上的内容,思索片刻,吩咐道:“喜鹊,你收拾一下东西,下山去,这武院里似乎比我想的复杂一点儿,敌友都在暗处,把水搅浑了,我未必顾得上你,为免被牵连,你先走吧。”
她掏出银两给喜鹊,笑了笑,“就当给你放假了,玩儿去吧。”
喜鹊踌躇了一番,“那奴婢去春不见山庄找我家小姐?”
“也可以,你快去吧!”
喜鹊道:“是……那娘子你也要小心,奴婢听说这羲和武院仗着朝中有靠山,行事可霸道了,咱家不比那些王孙公子,家里也无长辈撑腰,人微言轻的,实在没个着落,也别硬碰硬。”
“知道了,我心里有数。”
见喜鹊去收拾行李,周小渡出了房门,举目四顾,没看见有什么窥视的人,想是那人送了信,就离开了。
那信上写了四个字:跟着兰惠。
她之前曾怀疑兰惠和气运之子有血缘关系,但因为兰惠来历不明,气运之子的身世又是一个谜,查不清楚,便暂且放着了,看来,这一节是已经来到了吗?
若是盛余庆是被兰惠带走的,那又是因为什么恩怨呢?
这送信的人,又是谁?这人为何要帮自己?又为何不肯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