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冷冷还不知她心里所想,热情地跟几人介绍:“我们羲和武院的前身是大珩第一所武院启明武院,启明武院创建于这皓岚山上,后来又几经扩张重建,终是成就了现在的羲和武院。我们还有一座兄弟武院,名唤望舒武院,也是从启明武院分出去的,为了避免竞争、伤了和气,望舒武院就迁到了远方落地,但是我们每年都会有交流活动,联络两院感情。”
“当年启明武院蒙受魔教侵袭,第一任院长商星罗商先生死于那场战斗之中,后来,启明武院的师生们为了纪念商先生,便在皓岚山下种了桃林,也便是方才我们所见的那片林子,还在山腰种了李林,你们看,就是那里!”叶冷冷指着车窗外的一片盎然青绿,“再过不久,李花也会开了。桃红李白,都是上佳的风光,许多游人都会来此观赏春景。”
说话间,马车来到院门外,几人下了马车,只见一座碧瓦红墙的华美园林坐落于眼前,不时有少年人三三两两地进出于大门。
这些少年人们衣着华贵、佩戴着镶嵌宝石珠玉的刀剑,有的姿态悠闲,有的步履匆匆,见到叶冷冷,都会停下来打声招呼:“叶师姐/叶师妹。”
叶冷冷一一回应,带着周小渡几人前往新生接待处,将他们交给了办事的老师之后,才告别离去。
那接待处的老师拆开推荐信,看了看。这上面写的虽然都是“叶院长亲启”,但院长贵人事忙,哪能一一过目,故而都是由他们来拆看的。
那名老师看罢,抬起脸来,打量了盛余庆几人,站起身,含笑道:“两位是崔世子的弟弟妹妹呀?”
“是。”
“先坐吧,喝点茶,等我给两位分配一下班级,然后通知你们的班主任来……很快的,今天先落榻到宿舍,明天就能上学了。”那老师从桌子后绕出来,取了茶具,给他们倒茶,和蔼地讲,“我们武院的宿舍是整个大珩最舒适的宿舍,要想找比这里条件好的,可再没有了,但毕竟是在外苦读,肯定不如家里方便,若有什么问题,尽管去找班主任处理,当然,找别的老师也可以,比如找我,也是可以的,教书育人嘛,都是一样的心情。”
“谢老师赐茶。”盛余庆接过茶盏。
那老师在他们旁边坐下,给盛风袖也递了杯茶,“两位学的是什么兵器呀?又读了些什么书?我们这里文武都教,有日常必修的课程,也有选修的课,教学内容很广泛的。”
二人各自答了。
“既然余庆用的是刀,那便安排到曹老师的班上,曹老师有个名号叫雪刀王,在江湖上很有名气的。而风袖使的剑,又是女孩子,那便给你安排到兰老师的班里,兰老师是名女师,性情柔和,很得女学生的欢迎,剑术也十分精湛。”
坐了半晌,唠了会儿家常,那曹老师和兰老师便齐齐来领人了。
曹老师名叫曹列城,是个高大健硕、形容粗犷的中年汉子。
兰老师叫兰惠,容貌艳丽拔俗,凤眼妩媚如丝,额头点缀了朱红的桃花状花钿,一身青莲绣海棠长袍,高髻如青峰,满头珠翠。她站在曹列城的旁边,就好像宫妃遇上了山匪,不说的话,谁能想到这两人是两位老师。
“好俊俏的两个娃娃,这要是放出去见人,那群小猴子不得疯了去?”兰惠笑眯眯地上来牵盛风袖的手。
曹列城则是将目光投到周小渡身上,“这位是?”
周小渡的年纪,放到学生里来说,是稍显年长了些,所以她一开始也没打算用学生的身份跟来。
她朝喜鹊那边挪了挪,回答:“她是丫鬟,我是仆妇,我们是专门伺候我家小姐的。”
盛风袖沉默了:这说瞎话真是脸不红心不跳的。
盛余庆也沉默了:……也罢,总好过当我娘。
喜鹊瞪大了眼睛:您可是敢揪着小姐打板子的祖宗,说自己是下人,亏心不亏心?
曹列城打量了一番周小渡,评价道:“你瞧着还真不像个下人。”
其实这武院里的陪读丫鬟们,也不乏有遍身绫罗、穿金戴银的,下人穿得体面,也显示了主子的气派。和那些丫鬟比起来,周小渡穿得其实不算华丽,朴素的蓝色衣裙,首饰也只有一根木簪子,因为懒,连耳环都没戴。
但是她看上去就是一种蔑视在场所有人的气质。
周小渡笑了笑:“被您瞧出来了?曹老师就是眼光毒,还别说,我在家里是很受宠的,还差点做了我家少爷小姐的小妈呢,离主子就差一步了,可惜老爷没福气,死得太早了。”
曹列城:“……”
盛余庆和盛风袖:“咳咳咳!”你快闭嘴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