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等着打光棍吧小白痴!我也不帮你收拾了,你自己忙活吧!”周小渡不满地骂完,转身就跑了。
江思白本来也没打算让她帮忙收拾,他咕哝道:“你自己的事情都没整明白,还来操心别人的事,也不知道谁比较笨。”
周小渡去盛风袖的房间时,那两兄妹正在说话呢。
盛余庆见她两手空空,问道:“不是说要去陪江大哥喝酒解忧吗?怎么回来了?酒洒了?”
“不是,他要下山,回家去,这酒就没喝成,我让他把酒带路上喝。”周小渡答道。
“那我去送送江大哥。”盛余庆道。
周小渡的眼睛滴熘熘地转到盛风袖身上,“袖袖也去吧,你们好好说,安慰安慰他那受伤的心。”
她拍了拍盛风袖的手背,“你抓紧组织一下语言,帮他尽早走出这破碎的婚约,重新怀抱这美好人世,懂吗?”
“夫子……”盛风袖讪笑道。
“啧,你这气色不大好啊,快过来,为师亲自帮你上个妆。”
“不用了不用了,”盛风袖制止道,“夫子,我不想去,让二哥去送江大哥就够了,我想在这里休息。”
“为什么?你不喜欢他了吗?”周小渡纳闷道。
盛风袖双颊飞上红晕,忐忑道:“夫子你是怎么知道的?我表现得很明显吗?”
“不明显,你隐藏克制得很好,是他跟我揭你的底,我才知道的。”周小渡一指盛余庆。她自然不会承认先前是自己迟钝,所以才没看出来,那样会显得她对学生很不关心,那就必须是盛风袖掩饰得太完美的原因。
盛风袖恼羞成怒,“二哥!你这个大嘴巴!”
盛余庆挠挠头,推卸道:“都是自己人,你害羞什么?”
“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周小渡打断道:“所以你为什么不去送小白痴?”
“我这不是,没脸见他嘛……我那天因为药性,对他说了很多不成体统的话,还差点……”霸王硬上弓。
“啧,瞧你这点出息!”周小渡嗔道,“要是为师,就算当时把他给强办了,都不会觉得面上不过去。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再说了,焉知那小白痴不是口是心非?你这样一个香香软软的大姑娘扑到怀里,他江思白又是个正常男人,嘴上喊着不要,其实心里未必就……”
盛余庆咳嗽了两声,“注意你的措辞。”
“害,都是自己人,你害羞什么?”周小渡不以为然。
“我不是在害羞!”
“那你装什么?你以前说话比我还粗呢!”周小渡不客气地说,“我是想说,这会子小白痴心里肯定空虚寂寞孤独冷,咱们袖袖趁热打铁,给他温暖给他爱,这事儿肯定就成了。”
“不要不要,你们不要再说了,我是不会去见他的……他现在心里肯定觉得我是个放浪形骸的女子,肯定很嫌弃我,我才不去他面前讨嫌呢……”盛风袖眼眶红红地扑到床上,将被子盖过头,像只鸵鸟似的将头埋在被窝里,一副拒绝交谈的样子。
周小渡两头都吃了瘪,大感吃力不讨好,也不搭理她了,气鼓鼓地去吊笼游廊逗鸟玩儿了。
及至晚饭的时候,盛余庆一脸无奈地来找她,“又只剩我们两个了。”
“什么意思?”
盛余庆道:“下午的时候,江大哥不是下山了吗?我还去送他了。袖袖大抵是纠结了好一阵。刚刚盛家的护卫来告诉我,说小姐突然就牵了马,踩月下山去了,行李吃食银两,一概没带,还不许旁人跟过去,你说,这不就是只剩下我们了吗?”
“口是心非。”周小渡评价道。
前头说着不要去见、不想去送,转眼就骑马追去了。
她望了望暗蓝色的夜空,一轮金灿灿的明月高悬如大饼,说:“此夜此月色,甚是适宜谈情说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