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近屿震惊于此人的厚颜无耻,瞠目结舌,“你要脸不要?”
周围的人们不由得都打开门窗过来查看情况。
“世子,这毕竟是雁回山,不是你家舞阳侯府,各路英雄都在此,还请世子自重。”有仗义之士走上前来,喝止道。
“别误会!她在污蔑本世子!”崔近屿大喊道。
周小渡立马又添了把火,“就当是奴家污蔑吧!只要世子将奴家放开,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世子若是并无歹意,还请将这女子放开再说,男女授受不亲,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不利于风气清明。”
崔近屿火冒三丈,一把将周小渡丢到地上,“是她先对我动手的!”
周小渡柔弱地伏地,“便算是如此吧,便算是奴家伤了世子吧,只要世子别再碰奴家,要怎么说都随你。”
“本来就是你伤了本世子!”崔近屿恼怒道。
“嗯,您说得都对……”周小渡直视着他,表情楚楚可怜,眼睛里却是恶劣的笑意。
虽然崔近屿动不动就总要向她发起挑战,令她觉得厌烦,但她看在对方替婢女出头的表现上,也便懒得跟他计较了。偏偏这混账不知好歹,还敢推小芝麻,这个世界也就这么一个气运之子,她都舍不得碰他,崔近屿怎么敢的啊?!
周小渡越想越气,决定给崔近屿一个教训。
只见那位仗义之士道:“世子,这位娘子一介女流,身娇体弱,如何能对您动手?若是她不慎伤了您,想必也是无心之失。看在我等的薄面上,世子作为大丈夫,便不要与她计较了吧!”
其余人纷纷附和。
话是这么说,其实众人心里还是认为,是崔世子见色起意,想要对这位娘子行不轨之事。
“你们莫要被她蒙骗了,这毒妇满腹诡计,坏得很!”崔近屿一指周小渡。
周小渡起身就要熘走,崔近屿正想去追,却被那仗义之士拦住,大家伙七嘴八舌地劝他莫要与妇道人家计较。
眼睁睁看着周小渡逃了,崔近屿颜面尽失,气急败坏道:“你们什么都不懂!”若非要隐藏实力,他现在真想把这群自以为是的家伙揍一顿!揍完接着去揍小红伞!
崔近屿回味一番,后知后觉:被他推倒的那个小子,应是得了小红伞的真传,是故意陷害他的!只不过那小子手段温和,顶多冤他一个推倒人,远没有小红伞那样突破下限!
真是一坏坏一锅,最坏的就是小红伞!和八年前一样坏!破伞!狗贼!本世子和你没完!
周小渡干完坏事儿,熘熘达达地回去客房,洗了把脸,吃了早饭,美滋滋地补了一觉。
打那之后,每当崔近屿面带煞气地想要来寻仇,周小渡都会看看周围,然后娇滴滴地说:“世子,我要喊了哦。”
周小渡不会还手,但她会胡说八道。
崔近屿就盼着她能闭嘴并还手。
折腾了几回,崔近屿架没打成,倒是被推上了雁回山头号色狼的宝座,上到五旬妇人,下到待嫁少女,见了他就得跑。
都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江思白作为崔近屿最好的朋友,也感觉脸上无光,遂试图当一回和事老,“咳咳,大家都是朋友……”
周小渡、崔近屿:“谁和他/她是朋友?!”
江思白:“……算了,当我没说。”
盛余庆坐在桌子旁,安静地吃瓜子,见江思白望过来,笑眯眯地拿了个柿子抛给他,“吃呀。”
江思白咬了口柿子,看着正在互相唾骂、毫无风度的周小渡和崔近屿,叹息道:“唉,我就不该管这闲事。”
他走到盛余庆旁边坐下,“还是你乖啊。”
少年摸了摸脸颊,道:“小渡也常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