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的。”江思白点点头,“我见她手上有些溃烂,便主动帮她看了看,在她袖口处隐约闻到的,和上次你给我的那只蝴蝶,味道很相似应该是某种草药的味道,只是我想不起来具体是哪种草药。”
说着,他有些苦恼地敲了敲额角。
“想不起来就算了,别难为自己。”周小渡洒然笑道,“至少已经确定涂娘子这条线索了,这回先谢过你了。”
盛余庆沉吟道:“蝴蝶和种花的花匠,确实沾点儿关系。所以,涂娘子不止负责府上的花草栽培,还很可能在暗中帮盛羽驰饲养惑心蝶。”
周小渡点了点头,却又回忆道:“先前我套她话的时候,她半分马脚都没露,提及蝴蝶等字眼时,她没有异样,不似作伪。要么,是她的演技比盛羽驰还要高深,要么,便是她在这其中只牵涉到某一环,并未真正接触到惑心蝶。无论怎样,再往下挖一挖就是了。”
“那下一步要怎么做?”盛余庆看向她,询问她的意见。
“我去跟着涂娘子,看看少庄主说的草药到底是什么草药。”周小渡回答。
“那我呢?”
周小渡心说:你这个废物点心能干啥?轻功都没学好,跟踪都跟不了。
大抵是她眼里的鄙薄太明显了点儿,少年的脸迅速垮了下来。
江思白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们大眼瞪小眼。
“咳咳,”周小渡眨了眨眼睛,“这个呢,你就去和涂娘子的儿子,叫涂什么来着”
盛余庆补充道:“涂子律。”
“啊对,你就跟那个涂子律套近乎去。”周小渡道,“你不是说,他现在已经被盛羽驰调到身边伺候了吗?我直觉他们母子二人都不简单,你先和他套套话,说不定能有意外收获呢?”
盛余庆想了想,觉得她的话也有道理,这才又恢复了些心情,笑眯眯地点着头应了。
少年挥着那柄黑黢黢的长刀,在月下舞动着。
江思白看了一会儿,在周小渡身旁坐下,“你每晚都陪他出来练刀的么?”
周小渡靠到树干上,没有看他,只是看着那噼刀的身影,“没有突发情况的话。”
“我一直很好奇,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江思白情不自禁地发问,他一开始还真以为他们是亲兄弟来着。
周小渡沉默了许久,久到江思白以为对方没听到自己的问题,她才带了两分疑惑地回答:“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关系,从前以为是没有关系,后来又觉得,多多少少是有点关系在的非要说的话,应该就是,朋友吧”
最后几个字她说得很轻,若非江思白离得近,他都听不到。
朋友?
江思白不解地眉头一蹙,他试着想象自己每夜陪崔近屿出去练剑,或者是陪别的什么朋友出去练刀练鞭子,对方在前头奋发图强,自己在后头默默支持,便觉出一股牙疼的感觉来。
大抵是因为女子比男子更温柔吧,就算是周小渡这样的,也不例外。江思白如是想道。
他看着小芝麻挥汗如雨,不由也觉得有些热意,从腰间解下折扇来,正打算给自己扇两下,却被周小渡顺手抢了过去。
刷的一声开了扇,周小渡摇扇道:“谢了。”
两手空空的江思白:“不客气。”
好吧,周小渡的温柔只给“朋友”,至少自己目前还不属于这个范畴。他对月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