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怂货!这还玩什么儿啊?!”
“我们是花钱来看你爬栏杆的吗?滚下去!打手呢?快来给我把他捅下去!”
“死快点儿啊,浪费时间,我们要换下一个人上来!”
那老虎气急败坏地拍打起护栏来,“砰砰砰”的,越拍越大力,震得那青年摇摇欲坠。
先辈筑起了高墙,才让人们远离野兽的侵袭,可是现在,却在一个人造的台子上,看到人和野兽在争斗。
何其荒谬?
世间怎会出现这样的地方?
盛余庆看着场上狼狈坚持的青年,恍恍惚惚间,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当年他也是这样,被老虎逼得无路可走,若不是遇到了那个蒙面人,自己早就葬身虎口了。
他一直不明白,活着本属不易,为何人和人之间还要互相残杀?仿佛别人的命,就是生来轻贱一般。
他在叶家出生,父母不知是谁,一直被叶家人喊着“野种”,只有三小姐会对他好,但三小姐也护不了他。
因为三小姐的父亲很厌恶他。
老爷时常用他出气,打骂过后就把他丢到地下室里。那里黑漆漆的,只有顶部有一个小窗口,可以透些光亮和空气。有一回,老爷把他关在那里,过了大半年才想起他这么个人,才把他放了出来。
他无名无姓,像条狗一样在叶家日渐长大,某天忽然意识到,自己也能当一个人。
于是,他开始日日夜夜做着计划,计划着逃到那高高的院墙外。但是十岁那一年,他还未来得及实施他的计划,便有一伙人上门,将他带出了叶家。
他们说,他们是他的家人。
家人?是叶家那些父母叔婶、兄弟姐妹一样的关系吗?
他们说,是的。
他还没来得及开心,还没看到他梦中的那个家,便被那伙人送入了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叫,蛊楼。
蛊楼不是一座楼,而是一整座山庄。
“你们要去哪里?你们不是我的家人吗?你们……不管我了吗?”十岁的他懵懵懂懂地问道。
那些人离开前,对他说:“只要你能在蛊楼活下来,我们就会来接你回家。届时,你将拥有着这天底下最多的财富。”
天底下最多的财富?可是,我不想要财富啊,我只是想要一个家而已。
那些人走得太快,他都没机会跟他们说这句话。
后来他就知道了,蛊楼里除了他,还有三百个小孩子。但是其他人和他不一样,他们不是为了回家才进入这里,而是要去当杀手,才自愿进来的。
而最后只有十个人,能走出这蛊楼。
他无暇再去打听其他,因为这蛊楼里的杀人游戏很快就开始了。他们都只有一个目标,活到最后。
刚开始的时候,还相安无事,但是第二天,就有人开始动刀了。他看着那个十几岁的少年倒在前面,鲜血淌了一地,吓傻了。
一个小哥告诉他,“这是在立威,如此才能让别的人畏惧他,省却许多麻烦。”
他当时只有十岁,生得又瘦弱,看上去弱不禁风,是头号击杀对象。
靠着小聪明,他躲过了几次追杀,他清晰地知道,再这样下去,他会死在这里。于是,他选择向那个小哥提出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