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麻不由惊叹道:“哇,这就是有钱人的出场方式吗?自带配乐和花瓣雨诶!”
周小渡听他此言,也是起了几分兴趣,“这么浮夸的吗?让我看看,是哪里来的装逼怪……”
她跟着探头望去,看清那红袍青年的面容时,却不由愣了一愣。
周小渡很快便缩了回来,给自己夹了颗花生米,边嚼边说:“舞阳侯府崔世子,大梁数得上名的‘纨绔’……是他的话,那做什么我都不奇怪。”
“你认识他?”芝麻扭头看她。
周小渡埋头吃菜,“以前见过,不熟。”
少年打量着她的神情,“噫,看你这副心虚的样子,你是不是得罪过他呀?”
“心虚是没有的。”周小渡向他抛了一记眼刀,“得罪的话,勉勉强强……可能是有一点吧。”
“那我们可要离他远点儿了,你看他身边带了多少人,那拳头比我脸还大……”
周小渡忍俊不禁,“放心,就算面对面撞上了,他都认不出我来。”
“对哦,你会易容术诶。”芝麻道,“那没事了,吃饭吃饭。”
前一个窗口下的客人,也在讨论这崔世子。
“听说了吗?这位京城来的崔世子,为了欣赏本地的美女,明日要在春水阁设下舞台,广邀美人登台献艺,夺魁者赏黄金千两,还有一副前朝名匠徐复亲手打造的‘蝶恋花’作为彩头相赠。”
“蝶恋花?是那副被前朝皇后佩戴过,文人墨客写诗夸赞的头面吗?一整套吗?”那人惊道。
“对啊,一整套,齐齐整整都在,据说就跟新打的一样。啧啧,这副头面流落民间多少年了,没想到,竟然能完好无损地保存至今,也是难得……”那位大哥喝了杯酒,气恼道,“这可是徐复的蝶恋花啊!世间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珍宝,也就崔近屿那个败家子想得出来,随手丢出用以取乐。”
“嗐,同人不同命,你看我等在这喝酒,荤菜都不敢多点两个,哪比得上人家崔世子……投了个好胎,有个战功赫赫的侯爷爹,什么都不用做,就应有尽有了,蝶恋花在他眼里,估计和普通的首饰没差别。”
“都说虎父无犬子,舞阳侯怎么就生了这么个绝世纨绔呢!”
“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吧?这崔近屿是舞阳侯崔蒙的原配所生,当年崔蒙投军攒军功的时候,这小子正待在乡下和他娘一起生活,后来舞阳侯发迹了,娘俩才被接到侯爷身边。都说慈母多败儿,何况还是个乡野村妇养出来的孩子,这根儿啊打小就歪了,也就是占了个嫡长子的身份,才当上了世子……他后妈可是魏国公的女儿,正经的世家贵女,生出来的儿子,哪个不比他这个老大强?”
“原来如此……我要是舞阳侯,我得被这儿子气死!什么玩意儿啊!我看这崔纨绔,已经无可救药了,现在整个大梁都知道他那些臭名昭著的荒唐事,这舞阳侯府啊,估计是要在他这一代衰落咯……”
周小渡听着那两人的议论,咬着筷子回忆了一番。
徐复的“蝶恋花”……
她上次在异宝阁,正巧看到有一个单子求购这副头面,而挂单的人,是刀匠大师——欧阳铁柱。
这欧阳家,是有名的刀匠世家,曾出过不少名剑宝刀。也因为如此,欧阳家的人大多恃才傲物,脾气古怪得很,万两黄金都不一定能求得欧阳家锻造的武器。
这位铁柱大师也不例外,据说乖僻莫测、不同常人,许多高手能人都在他那里吃了闭门羹。
但他又确实有狂傲的资本,一把斩芦刀、一柄画水剑,是神兵榜上的传奇。
有小道消息称,这位欧阳铁柱原名“铁铸”,是他自己给改成现在这个名字的。众人皆戏言,这还真像他们欧阳家能干出来的事儿。
周小渡看着面前干掉了三大碗米饭的“小饭桶”,盘算起来:如果她能得到那副“蝶恋花”,不就可以给自家崽子换柄好刀了吗?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一个成功的龙傲天肯定少不了一柄神兵助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