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长长的一声感叹,月色照耀下,墙角边只剩下一个瘦弱、句偻的影子。
……
宇智波富岳和自己的妻子美琴躺在床上,谁也没睡着,谁也没说话。
旁边的房间分别睡着宇智波鼬和左助。
往日里,宇智波鼬很少在家睡,他通常回家吃晚饭,陪着左助睡着后,他就会离开,等到天色微明,他又会回来,假装睡了一晚,等待左助扑到他的被子上提供叫醒服务。
但这一周里,宇智波鼬晚上都没有离开。
美琴将脑袋枕在富岳的胸膛上。
耳边传来的是匀速响起的心跳声。
温婉如水的脸庞上,有三分依恋,三分担忧,三分坚定,一分悲哀。
“真的要这么做吗?”
宇智波富岳没说话,只是轻轻拍着美琴的肩膀。
突然,富岳的目光一凝,透过房门看向庭院方向。在那边,传来了一股令人心惊的查克拉气势,以及若有若无的脚步声。
有敌人!
“小心,保护好左助。”
宇智波富岳低声对妻子说道,而后快速披上衣袍,握住短刀,推门而出。
屋檐下是一条古老但整洁的木板走廊,月亮照耀在木板上,仿佛唤醒了沉睡的光阴和历史。
庭院里的石凳上,坐着一个举着酒盅大口喝酒的女人。
通过那傲人挺拔的胸膛,宇智波富岳一下认出了来人是谁。
仔细一看,那个酒盅颇为奇怪,更像是赌博所用的骰盅。
谁会用这种东西装酒喝?
曾经的千手柱间,以及现在的千手纲手。
富岳不自觉抿唇露出一个笑容,却是想起了曾经和她一起在战场上战斗的景象,当初的合作很愉快,纲手的性格让他没有丝毫反感。
谁会讨厌一个既好看又尊贵又豪迈的战友呢。
唯一需要谨慎的是,不要让他对你挥出小拳拳。
刚要迎上去,走廊上响起两道木屐踩在木板上的声音。
宇智波富岳扭头一看,却是自己的儿子——宇智波鼬。
“没事,这里有我。”
宇智波富岳说道。
他的声音很轻,似是担心惊醒左助,仅仅足够宇智波鼬听见,但声音里带着的坚定又是如此明显。
宇智波鼬默然看了他一眼,又扫了眼纲手,回到自己的房间,轻微的砰一声,房门由内关闭。
“纲手,近来可好?”
“我一切都好,就是手头有点紧,借我点钱吧富岳。”
“……”
直接就提借钱?话都不说两句,场子都还没热乎呢?
不过这很符合纲手的习惯。
富岳笑笑,“我有家庭、有孩子要养,可没有钱借给你拿去赌博。”
“话说,你之前借的钱是不是还没还我?”
“我没有,不是我,别乱说。”
纲手三连否认,“不借就不借,提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干嘛,以前你可没这么磨叽,怎么变得和老头子一样了,真讨厌。”
宇智波富岳:好吧,是我不对了,我道歉。
两人闲聊了几句,纲手突然直入主题。
“第五代火影我预定了,你等下一次吧。”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透露着无与伦比的自信。
仿佛火影之位就像是超市的大白菜,明码标价,任客挑选。
“是因为绳树吗?”
“嗯,有他一部分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木叶是爷爷的心血,我不能让你们毁了它。”
“你怎么肯定我当火影就会毁了木叶?”
“这个问题不需要我回答,富岳,你看得应该比我更清楚。”
放下被喝得干干净净的酒盅,纲手直视富岳,“现在的木叶,还无法接受一位宇智波火影。”
“没错…没错…宇智波火影?何其荒谬。”
“富岳,你知道的,我不是那个意思!”
宇智波富岳没说话,他当然知道纲手不是那个意思,但这是绝大部分木叶人的意思。
“你今天过来,不止是向我宣誓主权吧?”
“嘿嘿,确实还有一件事。”
被拆穿小心思,纲手嘿嘿一笑,“徐渭托问你一声,你想不想见见你家的先祖。”
“先祖?”宇智波富岳皱起眉头,大脑急速转动,却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问题的具体含义。
纲手挑眉道:“你绝对无法相信……”
十几分钟过后,纲手晃晃悠悠的起身离开,许是今晚的月色过于朦胧,她恍忽有几分醉意。
好在总算劝住了宇智波富岳,接下来就看他明天会怎么选择了。
不止是宇智波富岳,就连初次听到那个消息的纲手,也难以相信。
宇智波斑竟然还活着!
打败他的千手柱间都死了,他竟然还活着?
有了这个消息,加上徐渭的办法,富岳应该不了这种诱惑吧……
院子里,
宇智波富岳的心情久久无法平静,
就连美琴什么时候坐到了他旁边,他都不知道。
“如果是真的,或许真能完美解决家族和村子的矛盾…比我之前的方法更加完美……”
富岳暗自呢喃。
他在一周前和宇智波鼬敞开心扉聊过后,他便有了死志。
找个理由把家族里的激进派骗到村子外面,全部杀掉,到了那个时候,宇智波的力量会大幅衰减,起码在三十年内不再具有叛乱的力量。
纲手性格好,他可以接纳这些族人。
三十年后,新生代的宇智波想必已经可以融入村子了。
由此看来,宇智波鼬的偏执并不是后天养成,它有传统的。
但是。
纲手给了他另一个选择。
“以追捕叛忍油女徐渭为理由,将激进派派出木叶,顺便告诉他们宇智波斑还活着的消息,让他们去调查。这个任务必然会花费很长的时间,甚至永远都完不成。只需两三年,纲手就能让剩余的宇智波融入到木叶中。”
“这个计划还有另一个用途……”
富岳目光微暗,“要是哪些激进派冥顽不灵,还可以借徐渭的手除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