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将左说道:“咱们这群人出来,不就是为了这个吗,希望自己回国能成为点起希望的火苗,如今致远回去已经把灶台搭好了,你我肯定能大干一场。”
作为内行,虽然竺可贞对程诺比较有信心,但对于整个国内气象学环境,却比较悲观:“国内气象台建设管理和观测主体不同,目的不同,观测项目不同,所用的方法、观测仪器、观测时次、观测记录的统计方法等差异,都导致气象资料和数据的差异和不统一,整体效果真的很难说。”
姜将左一脸乐观:“若是不难还要我们这些人做什么,不过说归说,气象学我还能猜个大概,但气象台我一直也琢磨不大明白。”
竺可贞思索了一下,解释道:“其实从气象事业与科学本身来说,气象台站是发展气象事业的基础,从天气预报而言,台站所提供的温度、湿度、风力、风向、气压等要素,能为天气形成提供基础数据支撑,服务于日常生活、农业、航空、航海等领域,如信中所说,假如我们能提前在苏省预报冰雹,说不定事后情况要好一点。”
后面欧美发达国家航空事业的成绩斐然,是离不开气象台站及其天气观测和预报的,1929年美国航空线有700千米,是同时期我们铁道线的两倍,而且晚上亦能飞行,这都受益于气象台站及其天气预测技术。
沿航空线每六十里设置一个气象观测站,对天气每三小时有一次预告,可确知六小时内天气的情形。
早年竺可贞学的并不是气象学,而是伊利诺伊大学学的农学,学的都是机械化、大农场生产,国内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显然是用不到,索性本科毕业后选择地学系气象学专业。当时气象学还只是一门新兴学科,在美国也只有哈佛大学开设,就此和程诺等人开始熟络起来。
如今正在读博的他已经相继发表了众多论文,比如《中国之雨量及风暴说》、《台风中心之若干新事实》等等,在美国地理学界算得上小有名气,被吸纳为美国地理学会会员,并获得了爱默生奖金,只要他可以,完全可以留在美国获得一份待遇丰厚的职位。
“其实我们国家是世界上测量雨量最早的国家,早在15世纪,我国古代气象工作者发明的测雨器就传到了朝鲜,如今......唉!”竺可贞拎起酒瓶子就猛灌。
眼看着就要喝完,姜将左赶紧上前拉住:“哎哎哎,不至于啊,你这是干什么呢?”
“立夫,你就别管我了,让我醉个痛快,今天可是难得的一件好事,喝完这顿酒,明天醒来是十倍于昨日的努力,将学位拿到手,早日回国。”说完话,竺可贞又是一阵吨吨吨。
“好,莪也陪你!”姜将左也拎起酒瓶子就是牛饮,身上的衣衫都被浇湿大片。
“淋漓满襟袖,更发楚狂歌,痛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