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各路记者的发问,蔡远裴先生回答得游刃有余,每个人都能或多或少的拿到他们想要的答案。
不过程诺并没有继续听下面的采访,而是盯上了最开始提问的北京新闻编译社记者——邵镜清。
作为民国三大记者的他堪称新闻全才,是国内新闻理论发展的奠基人,也是杰出的无产阶级新闻战士,在其人生信条“铁肩担道义,辣手著文章”的影响下,敢于针砭时弊,揭露黑暗。
上至北洋大总统,下至平民老百姓,没有什么他接触不到的,也没有什么他不敢报道的。
而程诺之所以找到他,就是看中了其影响力,想借助他的手去提前散布一些消息。
所以趁着邵镜清先生在拍完照,收拾东西准备走时,程诺请人给他送了这一张纸条。
邵镜清这边拿到纸条后明显一愣,没急着拆开,四下看了看没发现有什么异常,便问了问送信的小孩:“小朋友,这是谁让你给我的啊?”
得了好处的小孩摇了摇头,咧着嘴笑道:“我才不会告诉你,那位哥哥什么都不让我说。”
说完这句话,小孩就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邵镜清这边若有所思,作为一名消息渠道很广的记者,看到有人能用这种方法联系他,想必事情不同一般。
至于危险什么的,他讽刺的高官权贵多了去了,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
应付了几个想来结交的人后,邵镜清找了個无人的角落,打开纸条,上面赫然写着一行字,让他眉头一皱,随即将纸条撕碎扔到水盆里,一同卷入下水道。
“交通银行曹经理和日本兴亚银行于本月签订500万元借款合同。”
乍一看可能没觉得有什么,可实际上就是因为曹贼与日本签订的这个合同,出卖了鲁省的权益,后面成为巴黎和会失败的导火索之一。
失败归根到底是国贫民弱,条约也不过是雪上加霜的一笔。
即便取消借款,谈判也可能失败,但程诺仍然做不到袖手旁观,能做多少就去做多少。
至于记者后面怎么处理,那就不是他能操心得了。
虽然校园内的人际关系没那么复杂,但是越级打报告仍是职场大忌。
程诺看会场散的差不多了,先找到了自己算学门的学长冯祖勋商谈办理杂志的事情。
“学长,我准备效仿《新青年》,办一份咱们算学的的报刊,你觉得如何?”
还在坐着收拾纸笔的冯祖勋一听这话,立马站了起来,惊喜道:“好啊致远,真有你的,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好主意啊,你快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程诺将地上滚落的钢笔捡起来,归还给他,说道:“学长,其实这个很简单的,国外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将他们最新的学术成果全部翻译过来刊登到我们的报刊上,一月一刊即可。”
“一月一刊?不行,太少了。”冯祖勋收下笔放到包里,思考了一会后又摇头补充道:“我看一月两刊合适,不能光翻译他人的文稿,我们自己也要多多交流发表。”
“当然,这是必须的......”
两人就这么在座位上忘情讨论,连蔡远裴他们几时过来都没发觉。
有别的教授想出声提醒他们,结果被蔡远裴给制止了,饶有兴趣的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