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竹板,听我言
鸦片本是外国生,一入中国逞英雄;
如何能把洋烟吸,一耗精神二吸穷;
三餐茶饭难温饱,四季衣裳苦伶仃;
五更寒冷少被盖,六亲不认只认筝;
开门七件没来路,只怪八字不做成;
仔细思量无断绝,悬梁高挂绳一根。”
路的两边一个是上层老爷在鸦片馆指点江山,醉生梦死,另一个是底层百姓于墙根跪地乞讨,苦苦挣扎。
程诺于心不忍,将身上所有的零钱交给李老三。
“老李,我对北平城的吃的不了解,你拿着这些钱捡一些便宜挡饱的热食,给他们分分吧。”
李老三有些迟疑,捧着钱说道:“先生,这.......用不了这么多。”
程诺摇摇头,说道:“能买多少是多少吧,这么冷的天,恐怕有些人要撑不过今晚了,临了多吃一顿饱饭吧,至于老李你的工钱,等我回客栈我再给你拿。”
“先生,您这是说哪里的话,咱老李是那样的人吗?”李老三为自己争辩。
程诺摆手道:“一码是一码,怎么也不能亏待自己人,趁着还没收摊,老李赶快去买吧。”
“得嘞。”
身上总共是两元八角五分钱,包谷面、红薯面窝窝头又便宜的很,把一個小摊包圆也没花下多少,反而人力车座子上塞得满满当当。
于是两人边买边送,见个乞丐就分俩窝窝头,然后转头就走,整场下来差点转遍小半个四九城,让不少窝窝头小贩提前收摊回家。
在前府胡同那里,送完最后一个乞丐后,忙活半天的二人也都累得不轻,各自斜靠在人力车两边,肚子里的食物早已消化的差不多,肚子有点饿了。
没想到李老三不知道从哪变出来一个窝窝头,递了过来:“嘿嘿,先生饿了吧,我这还剩一个,趁热赶紧吃吧。”
“哈哈,还得是你老李啊。”程诺哈哈大笑,没有吃独食,而是把窝窝头分出一半给他:“你拉着车跑前跑后,比我累多了,喏,这一半留给你吃。”
这边李老三收下窝窝头,程诺刚准备把手里那半个吃下,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个小乞丐。
小乞丐也不言语,而是直勾勾的盯着程诺的窝窝头。
程诺以为刚才没吃饱,现在又饿了,想继续要这半个。
笑了笑,便准备把手里的窝窝头给那小乞丐。
没想到的是,小乞丐摇了摇头没有收下,反而将藏在背后的手伸出来,里面竟然是一个完整的窝窝头。
这就是李老三刚刚发给他们的,现在看到程诺饿了,居然主动分出一个来给他们。
程诺很是感动,蹲下身摸摸那乱糟糟的小脑袋,说道:“哥哥有这半个就足够了,你剩下的留着吃吧。”
小乞丐也是个倔脾气,伸出去的手还是不肯收回,嘴里发出咿呀咿呀的声音。
难道说,这是个哑巴!?
李老三眉头一皱,赶紧过来弯下腰对那小孩说:“娃娃,你把舌头伸出来让我看看。”
小乞丐听话的将舌头伸出来,这也让程诺二人大为吃惊。
上面被人不知道用什么东西烫得满是伤疤,而这就是导致他不能说话,只能发出一些简单的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