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缠着绷带的手忽然动弹了一下,手的主人眼皮动了动,没多久的时间,他艰难地睁开了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略显老气的木质结构。
“诶,你醒了啊...师父师父,那个从天上掉下来的人醒过来了。”杨弈耳边一个又青涩又老成的声音响起,随后便感觉到一阵脚步声远离。
不多时,又是一阵脚步声靠近,这次却是显得更嘈杂了些。
杨弈艰难地将头微微向声音传来处转了过去,还没等他转过,一只手便轻轻托住了他的脑袋。
“小兄弟,你伤的这么重就不要动太多啦,先好好在床上静养,其他事宜我们日后再谈也不迟。”一个威严中透露出一丝亲和的中年男子声音传入杨弈耳中。
杨弈眼睛稍稍聚焦之后,一张标准的国字脸映入帘中。
中年男子面目倒无甚出彩之处,只是可从那连成一线的眉宇间窥见其一身正气,让人见了无不称赞一声正气凛然、宗师气概。
杨弈了然自己该是被眼前这人救了下来,于是便强忍着疼痛微微张了张嘴唇说道:“多谢。”
...
随后,中年大叔向杨弈稍微介绍了一下他所在的地方。
原来这里是一处镇所的义庄,所谓义庄便是用来临时停放尸首之地,因为忌讳原因,常常设在远离人潮之处。而中年大叔便是义庄的主人,平日里被镇民们尊称为九叔。
两天之前,躺在摇椅之上晒太阳的九叔正悠哉悠哉地伴着摇椅的节奏闭目养神。突然,随着一声巨响,庭院内扬起大片尘埃,尘埃散去,只见一大一小两个身影齐齐趴在地上,大的哎呀哎呀地叫着,小的则安静地躺在大的身上,只是全身上下都与所穿的那件红衣融为一体,不知死活。
...
九叔在与杨弈稍稍寒暄一会儿后,便让那个喊师父的青年(姑且叫他青年好了)端来一碗白粥,并让其伺候着杨弈将粥慢慢喝了下去。
期间青年向杨弈介绍说他叫文才,是他师父的开山大弟子,不过说到这文才脸稍稍红了一下,又好奇地问到:“诶,你是怎么受的这么重的伤啊,是被人追杀还是遇到土匪了呀?还有还有,你怎么会从天上掉下来,还刚好砸中我师父,我师父都说了,要是没有他在下面垫着,你估计就真没了,虽然师父也被撞断了几根肋骨,不过他好像还挺开心的,真搞不懂。哦对了,好有还有...”
文才对于这个从天而降的血人,似乎有着问不完的问题。
终于,在看到杨弈无奈的眼神中文才似乎终于反应了过来,一拍脑门,“抱歉哈,我忘了你伤这么重,师父交代我说不要烦你不要让你说话、乱动啥的了。”
说着便对杨弈投来了歉意的目光。
杨弈也勉强扯出个笑容,回到:“没...没事。”
文才猛地从板凳上跳起,对着杨弈忙伸出食指放在嘴边,“哎呀,都说了让你别说话了...你千万别说了呀,被师父听到肯定又要骂我了。”文才略带哭腔地请求道。
杨弈哭笑不得,只得眨了眨眼睛示意文才自己知道了。
将那碗白粥喂完之后,文才便离开了,走前还一再强调让杨弈不要瞎动,以免伤势进一步恶化,还说要多休息,早日把伤给养好。
文才走后,杨弈才有空心思来想其他事。
“没死吗?又穿越了啊。”静下心来,看着脑海中那把青色长剑,杨弈想到。
他本不是这方世界的人,他来自一个蓝色的星球,意外身死后穿越到了剑来的世界,在他来到这方世界时那把青色长剑就一直存在于他的脑海中。
只要心念一动,长剑就会出现在他的手中。
不过青色长剑似乎并没有太多的神通,除了锋利一点、坚韧一点、能储存的东西多了一点之外,好像并没有什么用。
但杨弈倒也不太在意这些,长剑伴随着他一起来到这个世界,就注定了它的不平凡,或许有着万般神妙之处,只是未曾被发掘罢了。
杨弈也有着些自己的奇遇,但不多,十岁起开始修习武道,至今十四未满,却不过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三境武夫巅峰。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在一次生死搏杀时,杨弈最后关头手中突现长剑打了对手个措手不及,将其斩杀。
但暗中却有着他人窥伺。
杨弈不做他想,提起一口真气便向荒无人烟处跑去。
追杀十里,最终被前后夹击堵在一处荒野之上。
手中长剑忽闪,正值黄昏,血红的残阳将整片荒野染成同色,就连枯草也是。
搏杀至最后,一人持剑撑着身子,地上躺着两人,一个四境武夫,一个五境炼气士,还有一个三境武夫满眼恐惧地逃亡远方。
就在这时,一只染血的手从杨弈的腹中伸出又缩回,他的身子终于彻底倒了下去,偷袭老人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刚欲退走,却又无意间瞥见那倒下的人微咧开的嘴角,顿时大感不妙,正欲远遁,脑门却被一道青光穿刺而过,一位六境炼气士老迈的身躯轰然倒下。
飞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