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散落着无数的枯黄树叶,斑驳的光影从许斯年的脚下延伸至铁皮车、楼房倒影,直至和林弦的影子合二为一。
巨大的遮阳伞下,林弦倒在躺椅上闭着眼睛,手里拿着汽水,嘴里磕着瓜子,旁边的小桌子上还有果盘
许斯年无语的看了她一眼,示意治安员回去岗位。
“舒服吗?”许斯年淡淡的问道。
“嗯啊”林弦从鼻腔里哼出了一声不受控制的呻吟,“苏福”
她缓缓睁开了眼,在看到许斯年的瞬间,她愣了一下,随即连忙从躺椅上爬了下来。
她低头抠着自己的大拇指,不敢直视许斯年的目光。
她有些害怕。
许斯年脸上的伤口这时才刚凝固成红色的痂,早上出门的那身休闲西装血迹斑斑的沾满了灰尘,整个人一片狼藉。
但许斯年身上冷漠的气质随着他清理掉几只诡异种后已经隐隐约约的出现了雏形。
那是一种经过血与火的淬炼的冷硬,能被嗅到的坚硬和冰冷。
“你收拾下,我送你回去。”许斯年蓦然问道。
“回哪儿?”林弦下意识的反问道。
“你家、或者一叶长青咖啡馆。”
许斯年在说话的同时向着不远处守卫着林弦的的一名治安员走去,不再给林弦发问的机会。
治安员用力一握怀里的枪,立正站好,“长官。”
“有没有能用的车?”许斯年直切主题道,“我现在需要开走。”
“有,长官,这边。”
治安员指引着许斯年到一辆黑色的吉普车前,并把钥匙递了过去,“这是钥匙,长官。”
许斯年接过钥匙,上车,“我是巡守司专员许斯年,报告就不用打了吧。”
“不用不用,您直接开走就是了。”治安员受宠若惊的说道。
许斯年点了点头,打火启动。
治安员随之立正敬礼,然后转身到路口把路障推开。
这里已经是离医院大门相隔一条街的距离了,由于被全面封锁的原因,宽阔的道路上寂静无比,只有吉普车的引擎声轰鸣着。
许斯年短暂熟悉了一下车子后,踩下油门,转动方向盘驶到了林弦旁边。
“上车。”他冷冷的道。
“哦。”
林弦瘪着嘴钻进了副驾驶,喃喃自语道,“凶什么凶嘛,幸存者了不起啊,就知道凶人,活该单身。”
许斯年突然停下挂挡的手,“你说什么?”
“啊,没什么没什么,我说你不愧是幸存者,就是了不起。”
许斯年呵呵一笑,也不当真。
油门一踩到底,引擎轰鸣着,吉普车猛地蹿了出去。
“系好安全带!”
许斯年的声音在呼啸的风声中听不太清楚,“你要去哪儿?”
林弦被突然袭来的推背感撞得胸口隐隐发疼。
她一边小心翼翼的努力系上安全带,一边被许斯年不耐烦的语气激的叛逆心骤起,“你去哪儿?!”
席卷进来的风打在林弦的脸上有些发疼。
午后的阳光洒在超速行驶的吉普车内,带不来丝毫的温度,
许斯年专心的开着车,并不打算回答林弦的话。
但林弦并不肯善罢甘休,她咄咄逼人的又追问道,“我问你去哪儿啊?”
“我去哪儿,跟你有什么关系!”许斯年突然回了一句。
“我不管,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我回家。”
“那我就跟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