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贤佑满脸堆笑地道:“三十两银子够使吗?”
胡翠萍顺势将手搭放在李镇宗肩上,只是缓缓摇头,也不答话。
李贤佑眉间一挑,万般宠溺地看了看李镇宗,直接便要为胡翠萍拿出五十两银子来。
潘金香坐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胡翠萍她家区区的平民寒舍,别说三十两银子了,就便是三两银子都花用不完。
他夫君含辛茹苦地在宫中当差多年,确是赚了一大笔银子不假,可也不能这么糟。
潘金香将这一节牢记在心中,打算回头好生告诫李贤佑。
为儿子着想那是很好的,可也不能如此事事迁就纵容胡翠萍这么个未过门的准儿媳。
胡翠萍拿了银子,心猿意马,入座吃了一通,吃完之后连一刻也不多作停留,拉着李镇宗便回房了。
李贤佑坐在椅上望着这位准儿媳的俏丽倩影,脸上很是自豪得意,不禁是对夫人说道:“瞧瞧我为咱儿子找了个多么好的媳妇儿,放在台面上很是体面,怎么看都很是讨咱们做父母的欢心。”
“昨夜我经过咱儿子房门前时,听见媳妇儿娇声娇气大呼小叫的,哈哈!想来,不日媳妇儿便会给咱生个大胖孙子。”
潘金香本想忍住不说,但见李贤佑每日都这般挥金如土,实在心疼的很。
于是便说:“不能再这样百般纵容胡翠萍,她究竟安的是什么心思你其实比谁都清楚。”
“今日三十两银子,明日四十两银子,后日五十两银子,家中就便是有十座金山银山迟早也要被她给搬空了。”
李贤佑闻言,当即满面不悦,不满地瞪了潘金香一眼。
将手敲在桌上斩钉截铁地道:“花些银子,换得家中其乐融融不是很好吗?”
潘金香皱紧了眉头,侧过身来急声道:“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恶之家必有余殃,难不成你以为银子当真能买来这世间的一切?”
“胡翠萍自从第一日住进家里之后我就明白,她不过只是贪图钱财罢了,眼里其实没镇宗,除了要银子以外再无其他,你说你……”
潘金香一言未毕,李贤佑当即拿话将她打断:“行了你不要再说了,我心知你始终都对我进宫心存微词,我也懒得和你争辩,从前的日子难道你过不够吗?”
潘金香急声道:“凡事都是一码归一码,咱们现在只说翠萍她……”
潘金香话音未落,李贤佑再次将她打断:“你立刻给我住嘴!”
李贤佑这凄厉的声音令潘金香听在耳朵里心中一寒,潘金香摇头沉叹,霎时间眼眶便湿润了,起身要往外面走去。
恰在这时,府上一名小厮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一声惊呼道:“老爷夫人,糟了!福寿贵禄四大家奴昨夜惨死在了外面!”
李贤佑和潘金香登时愣在当场,李贤佑缓缓站起身来,一字一顿地问道:“因何而死?”
小厮回禀道:“四大家奴是被金人所杀!”
潘金香倒吸一口凉气,急忙回头看向李贤佑的反应。
只见李贤佑缓缓低下头,一番冥思苦想,满脸阴鸷着道:“即刻起,将家中小厮全部聚集在院中,如有人不到场,便立即遣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