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金莲凝望着武松离去的身影,武松推开门骑跨良马,一路南去。
潘金莲倚在门框上,直至看不见武松的身影了,这才转身回院内,一面命锦夏将门反锁了上。
武松很快便从天汉桥边去到李拱极府上,此时恰好李拱极刚用过晚饭,洗漱完毕正要去小妾房中一度良宵。
府上小厮告诉他武都头前来求见,李拱极眼前一亮,命小厮带武都头前去他书房。
武松在跟随府上小厮走进院内时,看见衙内李拱壁,只见李拱壁上上下下打扮一新,身上穿戴都是名贵至极。
尤其是那一头长发,梳得乌黑亮丽,额头前的刘海儿也是错落有致。
武松一眼便知,这李拱壁近来又勾搭上了哪家的小娘子。
深夜出行,必去幽会。
李拱壁甫一看见武松,连忙作揖,道了声“武都头别来无恙,甚为想念”。
武松逗他:“莫非今夜县内有好节目,衙内打扮得如此英俊帅气,哈哈。”
李拱壁被武松一逗就不好意思了,如同刚刚成婚不久的小娘子那般羞怯,怯声怯气地道:“那倒没有。”
武松懒得和李拱壁这个整日游手好闲的浮浪公子哥耽搁时间,转身随府上小厮走向书房里。
李拱极端坐在书桌前,双手十指交叉拄着下巴,满脸振奋地望着武松风尘仆仆地走进。
武松双手抱拳,说道:“知县大人,几日不见,可还安好?”
李拱极几乎时时都将武松揣在心中,从始至终,武松始终都是他身边最为得意宠信之人。
李拱极连忙双手拖住武松双臂,继而亲自为武松倒茶,嘘寒问暖。
李拱极忙活了一场,一面问着:“临清一行,可还顺利?没有遇到什么麻烦吧?”
武松笑道:“托知县大人洪福,极为顺利。”
李拱极微笑点头道:“那就很好。”
李拱极陪着武松在书房内坐了片刻,简略交代了一番近日里清河县发生的大事小情,倒都不打紧。
武松将话题引入正轨,问道:“我来之前听家人说起咱们清河县里出现了许多金国人,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李拱极缓缓收敛起脸上笑容,渐渐地,眉头紧皱。
他颇显为难地道:“别提了,最近宋金联手一起攻打辽国,有许多金国人来到大宋境内,咱们清河县便是其中之一。”
“孙员外一事你定然都已经悉知了,说实话,本官现如今是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还能怎么办?谁敢招惹金国人啊。”
方才武松听潘金莲讲起此事之时,只知现如今天下大变,金国人势必会在清河县内引起轩然大波。
但未曾料到,此一事竟会给李拱极带来这般大的影响及困扰。
李拱极说道:“孙员外的那两位娘子之事,连个憨子呆子都明白怎么回事,武都头你说,本官能去治金国人的罪吗?”
“眼下辽国举国应战,宋金之间已然贵为兄弟之邦,人常说金国人人如龙马如虎,我大宋朝廷里的五品以下官员谁敢不对金国人恭敬有加?”
“倘若是稍有不慎,得罪到了金国人头上,别说这头上的乌纱帽了,恐怕就连性命都难保。”
“孙员外的那两位娘子的确死得冤,都大可以达到六月飞雪之惨况,可你说,此事本官敢插手管上一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