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桂姐手起手落,将应伯爵的脖子打得啪啪作响。
顷刻间几十巴掌便扇了上去,此刻应伯爵的脖子已然被她打的红肿淤紫。
李桂姐泪水涟涟,将应伯爵一把紧紧抱住,斩钉截铁道:“若是再有一回,我定要将你杀的死无全尸。”
应伯爵心下终于松了,同样也是将李桂姐紧紧抱着,连一刻也不撒手。
彼此二人就这么抱了片刻,李桂姐开门命丫鬟将她房内收拾整齐,今日暂且不接客了。
她把应伯爵带到自己房中,将房内的丫鬟都驱逐出去,拉起帘子,同着应伯爵好一通温存。
原来,李桂姐本是一风尘女子,应伯爵虽无钱无势的,但也架不住他整日阴魂不散地跟随在自己身旁。
他二人先前也已偷偷有了几次,总是深切隐瞒,彼此各自深深藏匿着的。
往往是一度春宵之后,他二人仍旧如往日里那般相处,旁人将他二人看在眼里,死活也没法想多。
这一日,因着李桂姐和应伯爵闹掰之后重修旧好,整整一日光景下来,李桂姐再未接客。
本来手头里有些园子内之事,但她已无暇料理。
应伯爵这人本就长相滑稽,在会中十友之中年纪最大,年近三十,但他与李桂姐相交却反倒犹如姐姐宠着弟弟一般。
回想他二人相识之初,李桂姐便觉得他这人面庞长得甚为可爱,甚得她喜欢。
猜想之下,兴许,这便是缘分罢了。
说来,此番应伯爵唐突至丽春院,没来由的,他二人之所以重修旧好,纯粹是因着世间之事本就如此。
就如同这天际苍穹里的白云,散了又聚,聚了又散,人生离合,亦复如是。
他二人时常偷偷躲起来玩上一场,确有其缘由不假,当在这方面,却是占着极少。
李桂姐但凡对他有着两分意思,便就该有今日这一节了。
话休絮烦,且说那薛嫂从西门庆身边折身返回孟玉楼府上。
她看见孟玉楼便说道:“娘子,你嫁给这位西门大官人当真好事一桩。”
孟玉楼对西门庆也是心生喜欢,但仍旧略有些犹豫,问道:“其他的倒都尚好,只是不知他家中具体境况了。”
薛嫂一拍大腿,说道:“哎呦喂!瞧我这没头没脑的,方才怎地就没将这一节向你提起来!”
“娘子你且亲去问问,这西门大官人在咱清河县内究竟何等人物,那也就罢了嘛!”
“凭心而论,倘若老身有一句是谎话,娘子你兹要是去了一眼便知!西门大官人在清河县内且不论第一或第二,可也真正算得上一方人物。”
“知县和知府平日里都与他往来不浅,况且两年前还与东京城中的陈副提督接亲,着实了不得!”
孟玉楼点了点头,凝神细思,为薛嫂安排酒饭,与薛嫂坐在一桌吃了。
吃过饭后,孟玉楼派人装了满满一大盒子点心及腊肉,又备了六十多文钱,一同叫薛嫂带回家去独自享用。
薛嫂临出门时,孟玉楼还不忘从偏厅里取来一块糖、十块红枣糕,一同给薛嫂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