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春梅闻言,立时脸色一变,睁大了双眼。
吴月娘脚步飞快,生怕来不及在清凉江边撞见武松。
在从大殿走至清凉江边的一路上,迎春对庞春梅讲着武松的相关事迹。
迎春说道:“春梅姐,你离开清河县一连三月有余,不知道县里近来出现了此等人物,原也怪不得你。”
“这武都头名叫武松,在那三碗不过岗的景阳岗上赤手空拳打死大虫,知县大人李拱极如获至宝一般想也不想立即就将前任都头免了职,拉拢武松上位。”
“这武松甫一成为清河县的都头之后,远近四方各条道上的地痞流氓均是再也不敢滋扰清河县。”
“甚至就连附近山上的几伙山贼每每遇见清河县之人时,都是网开一面,放路让行。”
庞春梅满脸止不住的讶异,情不自禁道:“那人竟如此神通广大?”
迎春紧紧跟随在吴月娘身后,脚下踏着院内积雪,连连点头。
一面又说:“这还不算完,你且听着。咱家老爷委命应二爷先是给他送去厚礼,又是盛情邀请他去府中夜游。”
“当晚恰好赶上李衙内被坐地虎刘华彦追杀,这武都头起初也没想插手此事,但见这坐地虎刘华彦实在太能装了,便想着灭灭他那嚣张气焰。结果你猜怎地?”
庞春梅都已经呆了,急声问道:“结果怎么?”
迎春兀自停住脚步,猛然将左脚高高抬起,朝着半空中用力一踢。
这么说着:“听咱们府中的明白人说,这位武都头当即施展他的绝杀秘技玉环步和鸳鸯脚,直是打的坐地虎刘华彦跪地求饶抱头鼠窜!”
庞春梅心中轰然一震,战战兢兢地道:“啊?那堂堂的坐地虎刘华彦,竟还跪地求饶,抱……抱……抱头鼠窜!”
迎春将脚放下,继续紧紧跟随着吴月娘朝清凉江边走着。
点头道:“确是如此!不假!”
方才武松的音容笑貌开始在庞春梅的心中一点点重演着,庞春梅不禁是芳心大动。
庞春梅拉着迎春问道:“还有呢?继续讲讲。”
迎春道:“自然还有许多可讲,但有一事却也不大光彩,此事我对你说了,你融化在心里便是了,切莫到处扬言声张。”
庞春梅快速点头,道:“放心吧,好姐姐快讲!”
迎春道:“我看你好像还没听说,住在隔壁院的花子虚花四爷前阵子死了,但他之所以会死,纯粹是这位武都头与李瓶儿合谋将他害死。”
“他死的凄惨,甚至都没死在自己家中,死时身旁左右空无一人,死了整整大半日,他的尸身才被人发现,当时那尸体都凉透了,估摸着可能都已招了蚊虫!”
庞春梅心中连受震撼,怔怔地道:“啊!花四爷居然死了?而且还是他娘子和武都头合谋害死的……”
迎春道:“是了是了,正是如此。死的很是凄惨,一场官司打下来,将他打成一无所有。”
“偏生那夫人李瓶儿还往死里咒骂他,他是活活被李瓶儿气死的。”
花子虚一家住在西门庆府上隔壁数年之久,平日里两家往来,逢年过节互送礼物,庞春梅自然对李瓶儿很是熟悉。
当下她心生感叹:当真是人心隔肚皮!瞧那小娘子年岁不大,温柔贤惠,结果背地里却和汉子偷奸成双,如此狠毒地将自己夫君害死。
当真是苦了那花四爷,如若不然,他在清河县里可也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